立著的蟲蛹晃了一下,在他手中躺倒。
“這也太神奇了!”趙戎瞪大雙眼,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輸了的人若是選了回答問題卻撒謊,則懲罰加倍,需連喝三碗,若是選擇做事卻退縮,也要連喝三碗,”苗霜笑吟吟道,“怎麼樣,諸位敢不敢一試?我這裡酒管夠,我這米酒看似不醉人,後勁卻大,若是不想喝醉了出醜,還需實話實說。”
“不算聖子,我們兩兩一組,隨意選擇對手,但必須一對一,且不能與上一輪重複,”苗霜的視線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誰先來?”
“我來!”趙戎自告奮勇,“夫人,得罪了!”
祁雁看向苗霜,剛剛苗霜說要在酒桌上玩個遊戲,卻沒說是什麼,問他敢不敢應,他自然答應了,但沒想到苗霜會選劃拳。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色打在他身上,即便是劃拳也顯得優雅從容。
走神的功夫,那邊已經結束了戰鬥,果不其然苗霜輸了,又或是故意放水,趙戎興奮得兩眼放光:“快選,快選!”
苗霜絲毫不慌:“我選‘肝膽相照’。”
他將蟲蛹拿起來立在手心:“問吧。”
第一個問題,趙戎不敢問得太過,斟酌了一會兒:“那我就問……夫人今年多大年紀?”
“按照你們漢人的說法,弱冠之年,若是過了苗年,那就是二十一。”
蟲蛹穩穩立在掌心,沒有絲毫變化。
姜茂正在撈鍋裡的魚吃,抬頭看了趙戎一眼:“你這問題,是故意送嗎?”
“哎呀,這不是才剛開始,放不開嗎。”
姜茂放下筷子,轉向祁雁:“將軍,咱倆來。”
劃拳的遊戲軍營裡經常玩,大家都是熟手了,這回是祁雁贏了,姜茂果斷端起酒碗:“我選喝酒。”
趙戎不滿道:“不是,你還說我呢,你這人真沒意思!”
遊戲很快經過幾輪,眾人各自有輸有贏,漸漸進入了狀態,這一把又是趙戎贏了,祁雁想了想道:“肝膽相照。”
“好啊!將軍敢選肝膽相照,”姜茂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就在這等著他了,“那我就問——將軍上一次和夫人咳咳!是在什麼時候?”
誰都懂這個“咳咳”是什麼,祁雁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昨夜。”
“好哇!”向久突然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阿那你壞蛋!把我派出去治疫病,自己卻和他在家裡逍遙快活!我生氣了!我要把你的魚都吃掉!”
苗霜絲毫不為所動:“吃就吃唄,不夠再給你加兩條。”
向久狠狠扭過小臉:“哼!”
遊戲繼續,這回輪到苗霜贏了,姜茂選了渾身是膽,苗霜道:“把腰帶解了再紮上。”
姜茂:“……”
這個要求對普通人來說完全沒有難度,然而姜茂只有一隻胳膊。
“哈哈哈哈!”趙戎笑得直捶他肩膀,絲毫不因為他是個殘疾人而憐惜他,幸災樂禍,“你小子也有今天!”
姜茂沉默半晌,單手解開了腰帶,又嘗試單手系回去,平常就難做到,今天喝了酒,更是怎麼也系不上,終於他放棄了:“我喝酒。”
他連喝三大碗,感覺有點眼冒金星了,最後還是趙戎幫他繫上了腰帶。
再玩過一輪,趙戎迫不及待地選了祁雁當對手,酒意正酣,他一條腿踩在石凳上,藉著月色跟對方劃拳:“兩相好啊!五魁首啊!七巧會啊!將軍你又輸了——!”
祁雁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能接連輸給他,只能歸咎於自己的運氣有億點差,他故作淡定,不信邪道:“肝膽相照。”
“我來問!”趙戎已經喝多了,酒勁上頭,踩著石凳的那條腿一用力,整個人直接站了上去,扯著嗓子喊道,“將軍你是不是對夫人愛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