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也嘗了口,苗霜問:“比起你們在益州吃的,如何?”
姜茂點頭:“毫不遜色,更勝一籌。”
“雖然沒嘗到蜀地的暖鍋,不過這苗寨的也不錯嘛,”趙戎感覺自己這一趟南下之行算是值了,“以前卻不知道,這暖鍋還能用來煮魚。”
鍋上架著一碗蘸水,向久直接站在了石凳上,伸出胳膊夾了塊魚肉,蘸一點蘸水:“還是家裡的飯最香。”
“要論吃辣,黔地才是鼻祖,而你竟去蜀地找。”苗霜道。
“真的?”趙戎一個北方人,對這些知之甚少,他沖苗霜抱拳,“我先謝過大巫款待!”
幾人吃著這鮮辣味美的酸湯魚,過了一會兒,趙戎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我們在普州時,遇到一個道士,自稱景行,他說他以前見過將軍和夫人,這事是真是假?”
“景行?”祁雁筷尖一頓,“他去普州了?”
“你們還真認識啊?”趙戎不禁有些後怕,“還好我們把人救了,不然的話,不得後悔死?”
“他怎麼了?”
趙戎把在普州遇到景行的事跟他們說了,苗霜道:“他還真會給自己添麻煩,他只是個道士,又不會行醫治病,上趕著去送死,就算你們沒救下他,那也是他自討苦吃。”
“話雖這麼說,可濟世度人的確是那些道士的作風,既然一心向道,自不畏前路艱險,將生死置之度外,便是龍潭虎xue也闖得。”祁雁道。
苗霜:“哈?”
真不愧是願意以身祭道的鳴川師兄能說出來的話,他輕哼了聲:“我看將軍倒是和那道士很投緣,不如去投奔景行,跟著他修道得了。”
“我殺孽太重,只怕道祖不收。”
“若是收,你就真去了?”
“那夫人也得同我一起。”
“……”
趙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呃……”
他要不還是不說話了吧。
他和姜茂完全插不進那兩人的拌嘴,只好悶頭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對面才算吵好了,苗霜又開了一壇酒:“只是吃飯卻也沒意思,不如按你們漢人的玩法,來猜拳如何?”
“猜拳?苗寨也玩這個嗎?”趙戎擼起袖子就要開幹,“好啊!吟詩作賦我不會,論猜拳,我可是不會輸的!”
姜茂:“知道你在軍營裡沒幹正事了,逮著機會就去喝酒劃拳。”
“你懂什麼,這叫苦中作樂,”趙戎得意洋洋道,“怎麼樣,輸了就喝?將軍今日能喝酒,我非灌死他不可。”
苗霜:“先別著急,光是喝酒也沒新意,我還有更有趣的玩法。”
“怎麼說?”
“輸了的人除了選擇喝酒,還可以選擇回答問題,或是做一件事,問題和事情都由贏者指定,若是選問題,必須如實作答,這叫‘肝膽相照’,若是選做事,必須完成,這叫‘渾身是膽’。”
“這個好!”趙戎拍手叫好,“不過,什麼問題,什麼事情都行嗎?”
“自然不可太過火,比如讓人砍下季淵的項上人頭,這可是做不到的。”
“那怎麼確定他說的是實話?”
苗霜不緊不慢地拿出一隻蠱蟲:“此物名為‘真言蠱’,是一種蟲子的蛹。”
他說著將蟲蛹放在手心,那蛹竟自己立了起來:“這蛹通常情況下都是立著,若是檢測到人說謊,脈搏加快,它就會立刻躺倒。”
“比如——”他做出演示,“季淵是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