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祁雁的動作中感覺到了他的憤怒,那股怒意強硬又滾燙,毫不留情地將他撐滿,深入淺出。
……不就是嘲笑了一下他不行嗎,至於這麼報複他嗎,真是小肚雞腸。
他甚至被祁雁按在了窗臺上,散落肩頭的長發被他的手掌壓到,發根傳來拉扯的疼痛,半開的窗子中透進月光,他有些失神地看向窗外的景色,籠罩在墨色中的青山不停晃動,又或是他在晃動。
苗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他不耐煩地喊了好幾次停,祁雁卻跟聾了似的,他索性也不再理會,隨他去了。
白天的疲憊加上夜晚的宣洩,讓他這一覺睡得極沉,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後牢牢抱在懷中,某人的手緊緊鎖著他的腰。
苗霜去掰他的手,這一動更覺出異常,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精彩——姓祁的那玩意居然還沒拿出去!
苗霜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色猛地起身,強行從他懷裡抽離,待了一宿已經習慣的身體因這動作而覺出些許不適,他皺了皺眉,怒道:“你找死?”
祁雁睜開眼,也不知道是剛醒還是早就醒了,語氣十分平穩地說:“夫人為何生氣?”
“明知故問。”
“為夫不知,”祁雁慢慢收回已經壓麻的胳膊,“還請夫人明示。”
“……哈。”苗霜冷笑一聲,果斷披衣起身,跨過他下床。
讓明秋幫忙燒了些熱水,苗霜洗了個澡,一宿過去,身上的痕跡已經消失無蹤,只是腿還有點軟。
這個姓祁的,之前倒是小看了他,腿還沒好利索呢就能這麼折騰他,以後還了得。
今天上午本來還有事幹,一覺睡到這個時間,幹脆也不幹了,苗霜多在水裡泡了一會兒,感覺身上酸軟消退,擦幹身體換了身幹淨衣服,徑直離開吊腳樓。
一下樓,就聽到向久的聲音:“阿那你可算醒了,怎麼睡了那麼久啊,我今天的功課……”
“今天功課不做了,給你放一天假,玩去吧。”
“真的?!”向久眼睛一亮,果斷扔掉了手裡的書本,“謝謝阿那!”
沒有任何一個孩子喜歡上課,勤勉如聖子也不例外。
苗霜:“……”
真是的。
給聖子放了假,苗霜也給自己放了假,他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躺了下來,閉目養神,曬起了太陽。
半潮的頭發一點點被風吹幹,雪白發絲在陽光下泛出溫潤光澤,他懶洋洋地將胳膊枕在腦後,整個人都被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邊。
祁雁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輪椅停在屋外曲廊上,他伸手輕輕搭住了欄杆,苗霜就躺在正對他的方向,許是天氣愈發暖和,衣服也不好好穿,衣襟半敞,整個人懶散怠惰,和那條白蛇曬太陽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坐在這裡看了一會兒,苗霜若有所覺,猩紅眼眸張開,遙遙和他對上了視線。
微風和陽光中兩人四目相對,祁雁唇邊揚起些笑意,聲音不高不低地問:“昨夜的‘回報’,夫人可還滿意?”
苗霜收回目光,翻了個身,繼續閉眼小憩:“不行,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