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今日份的毒藥,請將軍笑……
祁雁悶頭吃飯, 可沒過多一會兒,原本已經離開的苗霜竟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壇酒。
他把酒放在桌上, 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飯碗裡空空如也,連粒米也沒剩下。
苗霜莫名其妙, 扭頭看了一眼祁雁,某人正神色很不自然地含著筷子, 而他碗裡赫然是自己無故消失的飯和魚。
“哈?”苗霜倍感意外,“將軍沒事搶別人碗裡的飯幹什麼?”
“……我以為你不吃了。”祁雁十分尷尬,他萬萬沒想到苗霜居然還會回來。
“我不吃了你就吃?沒想到將軍還有吃別人剩飯的愛好。”
祁雁皺了皺眉:“軍營裡從不浪費糧食,你以前不吃的不也都塞給我。”
“我主動給你和你自己拿,性質能一樣嗎?”
“半碗飯而已,你再盛些新的不就行了?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苗霜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又給自己添了半碗飯,開啟酒壇,倒了杯酒出來。
祁雁:“沒事突然喝什麼酒?”
“被你氣的, 喝酒解悶。”
“……”
濃鬱的酒香飄散開來,祁雁翻開一個倒扣的杯子, 放在他面前。
苗霜卻把酒壇挪到了更遠的地方:“將軍還在喝藥,不能飲酒。”
“……不給就算了,”祁雁也不是一定要喝,“夫人這幾日都在做些什麼?神出鬼沒的。”
“我身為苗疆大巫,做什麼還要向你報備?”
祁雁深吸一口氣。
他還是不要跟這家夥說話了,某人怕不是故意來氣人的。
他不再追問, 過了好半天,苗霜卻又自顧自地開口:“教聖子識花、認草,講解毒理、藥理, 忙得很,又順手救了些受傷的動物,給聖子練手,教他做手術。”
祁雁想起向久那見了血都怕得不行的樣子,實在不信他能學來這個,懷疑道:“治好了?”
“治死了,”苗霜笑眯眯道,“當然,治死的動物也沒浪費——”
他一指面前這一桌菜:“都在這裡了。”
祁雁:“…………”
這家夥根本就是存心惡心他不想讓他吃飯吧!
苗霜:“將軍說從不浪費食物,那這些菜這些肉,將軍一定會一點不剩地吃完吧?”
祁雁太陽xue突突直跳,從牙縫裡往外咬字:“那是自然。”
苗霜自斟自飲,十分愉快地吃完了這頓飯,放祁雁飯後消食了一會兒,對他說:“過來。”
祁雁現在並不是很想搭理他,冷淡道:“幹什麼?”
“幫你捋捋筋,讓你恢複得更快些,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忙得很,不陪你了。”
苗霜說完就要走,祁雁忙叫住他:“等等!我又沒說不要。”
苗霜這才來到他跟前,在他輪椅前蹲身,撩開他衣服下擺。
他指尖輕輕摸索一番,而後抬起他的小腿,慢慢扳動他的腳腕:“疼嗎?”
“……呃!”腿筋被抻直引發了難以忍受的劇痛,從腳踝至大腿根部串連成一線,和當時被挑斷的感覺如出一轍,讓祁雁幾乎産生了某種錯覺,彷彿他此時還置身大獄,日複一日地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他用力抓緊了輪椅扶手,死死咬住牙關,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苗霜手中一點點加力,強烈的痠痛讓祁雁有種腿筋就要崩斷的感覺,他想要制止對方,身體卻使不上一點勁,額角青筋凸起:“夠了……夠了!”
“還沒到極限,”苗霜毫不手軟,“我讓你不要用力過猛,卻也沒讓你一點都不用力,你要是連嘗試都不敢嘗試,還談什麼重新下地走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