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認真吃了?”
明秋點頭。
“知道了,你去吧,”苗霜又轉頭對向久道,“快去給他煎了藥送去,回來路上我教你的,可學會了?”
“學會了,可是阿那,真的要今天就動手嗎?”
“讓你幹你就幹,哪那麼多廢話。”
“好吧……”
院子裡很快又沒了動靜,距離太遠,祁雁沒太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又等了許久,向久端著藥碗從外面進來:“祁將軍,你的藥。”
剛煎好的藥還燙著,祁雁吹了吹,慢慢將藥喝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這藥味道有些奇怪……難道是白天他傷口開裂,苗霜又給他調整了藥方?
沒想太多,他把空了的藥碗還給向久:“大巫他……”
向久完全沒理會他,扭頭就跑。
“喂……”
這孩子在搞什麼?
進來時就眼神躲閃,鬼鬼祟祟的。
聖子跑了,祁雁想問的話也沒能問出口,只好又一次躺了下來,望著天花板發呆。
兩道腳步聲前後上了樓,前面那道又急又快,是聖子的,後面那道又輕又穩,是苗霜的。
祁雁閉上眼,仔細聆聽。
兩人進了同一個房間,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這是不打算和他一起睡了嗎?
也對,白天他們爆發了那麼激烈的爭執,苗霜肯定不想再見到他,聖子也說了,大巫最討厭不聽話的病人。
不和他一起睡最好,他也不想看見苗霜。
祁雁翻了個身,有些心煩意亂,他慢慢伸手摸向枕下,拽出一個兔毛護腕來。
黔地比京都暖和許多,這東西他早就用不上了,他輕輕撫摸著那雪白的兔毛,感覺它的手感很像苗霜的頭發。
這東西也是送給泊雁仙尊的嗎?
“仙尊”……應該不會覺得冷,用不上這種玩意吧。
又或者是送給他的,還是單純為了治好他的手,想早日把他變成人傀……
腦子突然變得非常混亂,祁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他很想把這東西順著窗戶扔出去,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變得軟綿綿的,手不受控制地將它湊到頰邊,輕輕蹭了蹭。
很軟乎,很溫暖,很舒服……
唇角不自覺地翹起了一點,殘存的理智又告訴他這樣不對,他不該去想苗霜,更不該去想他送的護腕……一定是這家夥給他下了蠱,一定是那該死的情蠱又在控制他的思想。
要把那隻死蟲子摳出來……
他慢慢伸手摸向喉結邊的小痣,用力摳挖,強烈的刺激伴隨著難以言說的快|感,一下子沖進腦海,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嗯……”
樓上,向久正趴在地上,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向下望。
他看著祁雁一臉陶醉地蹭自己的手,不禁緊張地嚥了口唾沫:“阿那,他、他沒事吧?”
第一次給人下毒的聖子十分惶恐:“我只是在他的藥碗裡……稍微涮了一下菌子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