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好了。”
“啊?我們出門前他不是還……”
“我說他好了就是好了,”苗霜斬釘截鐵,“我是醫師還是你是醫師?”
“阿那是,”向久果斷妥協,“可我的醫術都還沒學好呢,又學下毒,阿那,我會不會學不過來啊?”
“放心,醫毒同源,學會了怎麼下毒,你也就學會了怎麼解毒。”
兩人又在深山裡逗留了一段時間,挖夠了苗霜需要的藥草,天擦黑時,開始往回返。
與此同時,吊腳樓裡。
明秋將飯菜一一在桌上擺好,欠身道:“將軍請用飯。”
祁雁看著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飯,卻出奇地沒什麼胃口,他操縱輪椅來到桌邊:“苗霜呢?”
“大巫下午時進山採藥去了,臨走前交代奴婢,說不用給他準備晚飯。”
祁雁皺了皺眉:“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天都黑了。
在深山裡過夜,怎麼看也不是個明智的決定,不怕遇到野獸襲擊嗎?
……
算了。
他沒事擔心這些幹什麼。
這些苗民自幼在山中長大,自然懂得怎樣對付野獸,更何況那不是別人,那是大巫,應該是野獸怕他才對。
祁雁自嘲一笑,心說自己可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苗霜都要把他做成泊雁仙尊的人傀了,他居然還在關心他的死活。
死了最好,省得在他面前礙眼。
他冷笑了一下,又問:“那聖子呢?”
明秋:“聖子也隨大巫一同進山了。”
祁雁:“……”
自己不怕死也就罷了,居然把小孩也拐去……這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聖子也一併死了最好,款首的兒子,就算不是親的,也終究是個禍患,更何況他無條件站在苗霜那一邊。
心中沒由來有些煩躁,祁雁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一桌子菜只有他一個人吃,委實讓人提不起興致,他隨便夾了一筷子——今天的魚是清蒸。
這些苗民似乎很愛吃魚,給他們的食材都是每天早上從山下運上來,幾乎天天有魚。
以前這些魚苗霜從來不吃,自從上次他給他挑了一回魚刺,這貨又開始吃魚了,但每次只吃魚肚子上那一點,挑剔得很。
……他為什麼又在想這個家夥。
祁雁更煩躁了,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食不甘味地吃完了這頓飯。
夜漸漸晚了,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什麼動靜,熟悉的聲音在院中響起,是苗霜和向久回來了。
兩人平安歸來,他不禁鬆了口氣,可左等右等,卻沒等到苗霜進來找他。
苗霜叫住明秋,問道:“將軍怎樣了?可有再出什麼岔子?”
“將軍無事,已經用過晚飯,現在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