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苗霜怒極反笑,“剛剛想取出聖蠱來著,出了點小意外,沒取成功。”
明冬嚥了口唾沫。
這、這是“小”意外嗎,祁雁看上去好像已經快死了啊……
苗霜:“別愣著了,趕緊把他給我搬上床,他要是死了,聖蠱也會死,你們兩個,擔得起那個責任?”
明冬趕緊回神,和明秋一起把祁雁抬上了床,這人身量太高,光是骨架子都很重,手長腳長,即便是他們兩個一起搬也很費力。
“行了,出去吧,”苗霜道,“哦對了,給我送盆熱水進來。”
“是。”
兩個小太監離開了房間,苗霜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看著某人身上的傷就煩,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xue,將視線投向向久:“你來給他處理傷口。”
“啊?我?”向久震驚地指了指自己,“阿那,我……我不會啊!”
“你不是一直想學醫術?處理傷口是最基本的,連這都不會,還學什麼醫?”
向久被他說得漲紅了臉,磕巴道:“好、好吧……”
“那套刀不是借你玩了嗎,就用那個。”
苗霜說的是之前為了給祁雁做手術磨的那幾把刀,向久點點頭,把刀取了出來,挑了一把最順手的。
他以前也經常看阿那給受傷的族人處理傷口,只是他有些怕血,每次都要捂住眼睛,這兩天看得血多了,他竟也不怎麼怕血了。
他回憶著阿那操作的步驟,照貓畫虎,用剪刀剪開了祁雁膝蓋附近的衣服,一點點將被血染紅的繃帶解下來。
然後他臉色一白:“阿那,他……他縫針的傷口又裂開了。”
苗霜:“……”
他就說被瓷片紮傷哪來那麼多血,姓祁的這個該死的玩意!
他起身把向久扒拉到一邊,面色陰沉地看著某人腿上的傷,向久還在手忙腳亂地擦拭傷口流出的血,顫抖著問:“阿那,現在怎麼辦?”
“拆了重新縫,”苗霜奪過了他手裡的刀,“去給我取壇烈酒過來。”
向久忙不疊地跑出去拿酒,明秋也送了熱水進來。
苗霜洗幹淨手,用火燒了刀,又把酒倒在紗布上,給祁雁擦拭傷口。
向久看著都覺得疼,忍不住躲遠了些,小聲說:“不、不給他灌麻藥了嗎?”
“灌什麼麻藥?他也配?”
話音才落,原本還處在昏迷中的人就硬生生疼醒了過來,祁雁睜開雙眼,看到床邊的苗霜,正拿著一把巴掌長的小刀,幹脆利落地挑斷了他傷口上的縫線。
皮肉被撕扯的感覺混合著酒的殺疼,彷彿在傷口上撒鹽,他額頭青筋直跳:“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殺了你?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你別想死得太便宜。”
苗霜拿出了那隻白白胖胖的蠱蟲,讓蠱蟲啃噬他傷口破碎的皮肉。
特製的針已經穿好了線,再次將傷口縫合起來,針線在皮肉裡穿過的感覺詭異至極,祁雁閉上眼睛,把頭別向另一側。
向久早已經不敢看了,遠遠地躲到一邊。
處理完祁雁身上所有的傷,苗霜用已經冷了的水洗淨手上的血:“我勸將軍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如果剛給你接好的筋再斷了,我不會給你接第二次。”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房間。
向久慢慢收拾了用過的紗布,準備拿出去扔掉,臨出門前,他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小心翼翼道:“祁將軍……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之前你不是一直盼著阿那幫你把腿筋接好嗎,為什麼阿那幫你接好了,你又這麼不愛護,我、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