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一發燒就開始胡言亂語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
他掙開對方的手:“你給我老實睡覺,別在這添亂。”
祁雁卻不幹:“可我睡不著,夫人明明也沒睡,為什麼不願意同為夫說話?”
苗霜眉尾跳了跳:“我不跟意識不清的傻子說話。”
“我現在頭腦很清醒。”
醉酒的人不會承認自己沒醉,苗霜不想搭理他,起身要走,手腕卻再一次被人拽住。
“夫人就不能陪陪我嗎?”祁雁不依不饒,“你我好歹是夫妻,就算同床異夢,那也算同床。”
灼燙的掌心攥著苗霜的手腕,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回過頭來,俯身便吻住了對方的唇。
祁雁倏然睜大雙眼,他只是想讓苗霜陪他聊天,卻沒想到對方竟直接吻他,一時不知是該驚喜,還是該驚訝。
口腔裡的溫度比手掌更燙,讓苗霜有種舌尖要被灼傷的感覺,他帶著點不滿輕輕啃咬他的嘴唇,感覺那唇瓣因為發燒而幹澀,不似平常柔軟。
祁雁下意識想要回應他,可發熱讓他行動遲緩,還沒來得及進入狀態,就感覺對方舌尖一卷,原本抵在舌根下的藥丸強行頂進他口中,緊接著喉結被輕輕按了按,微滯的感覺讓他本能想要吞嚥,那顆藥丸立刻便滾入了喉管,被他吞進胃裡。
祁雁:“……”
這時候他是真的有點清醒了,眉心微蹙,和他拉開距離:“你又給我吃了什麼?”
“能讓你乖乖睡覺的藥。”苗霜伸手覆上他的雙眼,強行合上他的眼皮。
藥力洶湧而至,祁雁迅速失去了意識。
感覺到這具身體重新放鬆下來,苗霜收回手,笑眯眯道:“真乖。”
祁雁被一顆藥丸直接藥暈了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來。
燒已經退了,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不料這一動立刻牽連到腿上的傷,劇痛順著腿筋直沖腦海,疼得他腰眼一鬆,直接跌了回去,險些叫出聲。
躺在原地又休息了三分鐘,他才有力氣嘗試第二次,咬著牙撐起身體,把雙腿搬到床邊垂下,終於勉強坐了起來。
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撐著床沿大口喘氣,幾乎有種想把這雙腿砍掉的沖動。
“醒了?”苗霜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他面色慘白滿頭冷汗,不禁有些幸災了讓你別動,怎樣,疼得爽嗎?”
祁雁視線有些模糊,閉上眼定了定神,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氣喘籲籲道:“我也不能……一直不動。”
“的確,動了就會疼,但想恢複就不能一直躺著——將軍,給你把筋接好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你還有的受。”
祁雁漸漸平複了呼吸,嘗試著動了動腿,僅僅是勾勾腳趾這樣的動作,就讓他從上到下疼成一線,恨不得一頭撞死。
但好在,至少不是以前那樣動都動不了的狀態了。
苗霜的確把他的腿筋接好了。
能夠重新控制雙腿的感覺十分奇妙,雖然疼,但還是讓他忍不住一次次嘗試。
苗霜看著他,提醒道:“你別太用力了,現在還是要多休息,讓它自己長好,揠苗助長只會適得其反。”
祁雁緩了口氣,抬起頭來,黑眸中難掩激動,嗓音也微微發抖:“多謝。”
“昨天你已經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