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你的性命,我暫且替你保……
苗霜眉尾跳了跳。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 卻被祁雁牢牢困住,失血過多的身體虛軟無力,竟掙脫不開。
祁雁把他放在了自己腿上:“夫人想去哪裡?為夫可以帶你去。”
苗霜:“……”
他微微眯眼, 眼神不善地看向對方,他可沒感覺到附近有其他人在, 姓祁的不是在演戲,純純惡心他。
他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 嘴唇抵在他耳根:“將軍真是小肚雞腸,不就是說了句你和蟲子做|愛,至於這麼報複人嗎?”
“報複?夫人說笑了,為夫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祁雁放開他已經捂熱了些的手,又去捂另一隻,“夫人為了保護我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為夫很是感動,自當回報夫人。”
“……保護你?”苗霜挑了挑眉, “你可別自作多情了,將軍, 這是我苗寨內部的事,和你沒一點關系。”
沒對方的體溫捂著,被放開的那隻手又覺得冷,幹脆塞進了他衣服裡。
祁雁也不糾正他的嘴硬,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為何不跟那些苗民說聖蠱的事?若你按明秋信中說的做,真能安撫住他們也說不定, 何至於……”
說著,輕輕撫上對方腕間的繃帶。
苗霜十分睏倦,也懶得再跟他拌嘴, 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休息:“你是不是演著演著,把自己都演信了?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聖蠱,那些苗民不知道,難道長老還會不知?”
“聖蠱自始至終不過是場騙局,是款首穩定人心的手段罷了,苗民對聖蠱深信不疑,就能空前團結,為他所用。”他道。
祁雁:“我知道,但你就拿聖蠱來做文章,長老也不敢拆穿你,一旦他們承認聖蠱不存在,苗寨必將人心大亂,那樣就更沒辦法把你這個大巫拉下馬,所以他們即便知道你在說謊,也只能忍著惡心吞下這口蒼蠅。”
苗霜猩紅的眼眸注視著他的側臉,似笑非笑道:“我發現你真是有點惡心人的本事,以前打仗時,也常用這樣的手段惡心敵人?”
“那倒沒有,不過近墨者黑罷了。”
“哈,”苗霜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墨”指誰,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確實可以這麼做,但終究沒法交代,別忘了我的任務是從你身體裡取出聖蠱,獻給大雍皇帝。”
他的手伸進了祁雁衣服裡,指尖在他胸前慢慢畫圈,最終落在心口:“到時候我真獻出‘聖蠱’,長老們就又能找到名正言順的理由,並且這一次會得到所有人支援。”
“我可不傻,將軍,”苗霜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到那時候,你的傷也治好了,‘聖蠱’也取出來了,我被族人討伐,而你就能假死脫身——你想得不要太美,我絕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祁雁抿了抿唇,別開臉:“為夫沒那意思。”
苗霜又強行將他扳回來,迫使他看向自己:“那你心虛什麼?我說過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逃離,就算是死我也會拉你一起,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祁雁無話可說,看向他不斷開合的嘴唇,因為失血,唇瓣的顏色比平常寡淡許多。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果然不出所料,嘴唇的溫度也比平常略低,觸之微涼。
柔軟的唇瓣被撥弄,苗霜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探出舌頭舔了舔,舌尖剛好擦過對方的指腹。
濕熱的舌尖掃過指腹的薄繭,舌頭上的細小顆粒與粗糙的繭子摩擦,那一瞬間不知是誰的感覺更明顯,略微的停頓過後,兩人一個收回了手,一個收回了舌頭。
“將軍這是在幹什麼?”苗霜歪了歪頭,十分好笑地看著他,“趁人之危嗎?”
“沒有,只是……”祁雁也說不清自己剛剛的沖動從何而來,他輕咳一聲,要將苗霜放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剛剛還不想被他抱的苗霜現在卻又不想下去了,勾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抱都抱了,你身上還挺暖和的,就這樣待著別動。”
祁雁:“。”
苗霜不肯下去,還把自己蜷縮起來,兩只腳蹬住一側的輪椅扶手,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塞進他懷裡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