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極致的歡愉在身體裡爆發,在某個瞬間突破桎梏噴湧而出,猶如離弦之箭。
弓箭已經做好,第二天,祁雁讓來福清理了將軍府裡的訓練場。
這是一進相對僻靜的院落,但祁雁自幼在邊塞長大,極少回京,府裡的訓練場也是擺設,直到兩年前他被陛下召回京中,才會偶爾回家,興致來了,會在訓練場裡耍一會兒槍,或者是劍。
自從他被下獄,府裡被抄家,訓練場也再次荒廢,入冬落了一層積雪,很多器械都破敗了。
他讓下人們把訓練場收拾幹淨,換上新的箭靶。
以前這裡的空間並不真的適合他練習射箭,給小孩玩倒是足夠了。
祁雁將做好的弓箭交給盧小滿,盧小滿興奮地接過,高興得手舞足蹈:“謝謝祁哥哥!”
“不客氣。”
盧小滿激動地圍著他跑了一圈,然後仰起臉,盯著他的脖子,好奇地問:“祁哥哥,你脖子上為什麼紅了一塊?”
“……”祁雁急忙拉了拉衣領,掩蓋住那塊痕跡,“可能是被蟲子咬的吧。”
盧小滿疑惑地歪了歪頭:“冬天也有蟲子嗎?爹爹跟我說冬天沒有蟲子呀。”
祁雁:“……”
他輕咳一聲,迴避了這個問題:“你爹爹說你經常拿著彈弓玩,那你用過弓箭嗎?比彈弓打得更準。”
盧小滿搖頭:“沒有。”
“想不想學?”
“想!”
“好,”祁雁揉了揉她的腦袋,“那從今天開始,祁哥哥教你如何用弓,如何射箭,不過在那之前首先要記住,練習的時候一定不能對著人射,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那我們開始吧。”
祁雁握住女孩的手,教她拉弓的姿勢,而苗霜居然沒來阻止,大抵是昨晚被他喂飽了,今天還在賴床。
接下來的幾天,祁雁每天下午都會來指點一會兒盧小滿,這孩子竟真對這事十分上心,一連練了數日也沒有任何不耐煩。
年關越來越近,來福嚷嚷著要早早開始置辦年貨,但皇帝卻始終沒有再召見苗霜,某人藉著“也許明天就會死”的由頭頻頻折騰祁雁,把每天都當成最後一晚。
還好這段時間祁雁身體調養好了些,倒不至於真的被他榨幹,只是苗霜總要折騰到後半夜,讓他白天十分睏倦。
這日下午,祁雁又在訓練場看盧小滿射箭,坐在輪椅上慢慢打了個哈欠。
這幾天盧小滿已經能將練習用箭射得遊刃有餘了,他便更換上了尖頭箭鏃,讓箭能停留在箭靶上。
這孩子真有幾分習武的天賦,如果好好培養,勤加訓練,會有一番建樹也說不定。
這時,他突然聽到來福驚慌的聲音:“將軍!夫人!宮裡來人了,說陛下要召見夫人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