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鬱瞪圓了眼睛,他滿腦子都是為什麼,他的族人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為什麼不聽自己解釋,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冽冷著臉,渾身肌肉都繃緊了,他摟緊了薄鬱快速打量四周,尋找突破口的同時還得警惕對方異能獸人的突然襲擊,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幾只異能獸人。
薄鬱氣的渾身發抖,“阿犽,你們到底怎麼了!卡達呢!我阿父呢!我要見他們!”
阿犽扯開一抹嗜血的笑意,“怎麼了,你誘導阿孚離開交易區,騙他入密林,還向他撒幻藤粉害他差點被野獸吃掉,就為了跟這只虎獸離開,這麼狠的事都做的出來,你怎麼有臉問怎麼了!”
許是觸及倒了暴躁的神經,阿犽又甩了一道風刃出來。
白冽抱著呆住了的薄鬱迅速閃避,可樹下實在太過劣勢,他連躲了幾下後瞅準時間奮力一躍,重新回到了與鷹獸們平行的樹幹上。
與此同時,一旁的阿穆看不下去了,他再次制住阿犽的手,“夠了阿犽!”
阿穆隱隱覺得哪裡不對,被阿犽攻擊了這麼久,那隻虎獸不僅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還全然只顧著保護阿鬱,傳聞中殘暴沒人性的流浪獸人會是這個樣子嗎?
薄鬱揪緊自己的領口,他實在想不通,明明是阿孚對自己做的壞事,怎麼變成了自己對阿孚做的了,卡達信了嗎?阿父阿姆也信了嗎?
一定是阿孚,一定是阿孚幹的!他必須跟他對峙,他必須回去!
想到這裡,薄鬱莫名的鎮定下來,他定定看向阿犽,一字一句。
“你說錯了,明明是阿孚引我出的交易區,是他騙我進的密林,也是他向我撒的幻藤粉,我醒來之後為了躲避野獸的追捕躲到了一棵樹上,還意外提前了轉化期!
白冽是無意間救下的我,他幫我找族人,幫我回家,還帶我找醫師幫我渡過轉化期,什麼流浪獸人都是假話!我必須見阿孚!他為什麼撒謊!”
最後一個幾乎咆哮的音節遲遲回蕩在眾獸耳跡,鷹獸們詭異的沉默下來,他們看著聲嘶竭力的薄鬱明顯有些動搖了,或許阿鬱說的才是真的呢。
良久,阿穆糾結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帶他們回家吧。”
阿犽態度依舊囂張蠻橫,“是我們不帶他們回去嗎?一開始你不就說了,讓他交出阿鬱,再跟我們回去接受懲罰,可他不配合啊,我能怎麼辦。”
白冽冷聲道,“我跟你們回去,但你們必須保證阿鬱的安全。”按住瞬間炸了翎的薄鬱,他繼續說,“另外,你們為什麼這麼相信阿孚說的話。”
阿穆,“要你……”
阿犽雙手環胸,“我們當然相信阿孚,他可是血淋淋的被別族獸人送回來的。
醫師證明瞭他確實中的幻藤毒,部落所有半獸人也都知道,你天天吵吵著要找獸族的獸人。
我們親眼見,親耳聽的還能有假?”
說著,阿犽看向薄鬱的目光越發不善,“阿孚醒來後第一時間就關心你,你呢,不但冤枉他,還害他命。
你說是他向你投了幻藤粉,可誰不知道幻藤粉只有你和醫師有。”
薄鬱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強壓的怒氣終是止不住了。
“撒謊,阿孚撒謊!全是假的!我說的才是真的!現在立刻帶我回去,這件事我必須跟他說個明白,若是我證明瞭阿孚撒謊,那他必須受到懲罰。”
怎料阿犽目光一寒,“阿孚還在昏迷,正因為中了毒所以提前誘發了轉化期,加上他外傷嚴重,什麼時候醒還不一定,呵,先回去等著吧。”
不過在這之前,阿鬱身邊這個流浪獸人一定得死。
為了阿孚,必須殺掉他。
阿犽朝著兩人皮笑肉不笑,“那走吧,我跟你們後邊兒。”
阿穆見事態穩定,便招呼眾人準備出發。
白冽掃了一眼阿犽,敏銳的直覺讓他無法放鬆。
果然,在前方的鷹獸轉身之際,餘光極快飛來一道足以把他們劈成兩半的風刃。
雖白冽早有準備側身險險躲開,但為了護著薄鬱仍被削斷了一縷白發,薄鬱震驚的目光中,那縷白晃悠悠飄向了地面,然後是阿犽的怒吼。
“抓住他們,他們想逃!”
白冽確實帶著薄鬱跑了,不是心虛,也不是害怕,而是如今的鷹族已然變了天。
阿鬱回去兇多吉少,他不敢冒這個險,也承擔不起失去阿鬱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