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冽眼裡驚訝的情緒一閃而過,緊接著是熱烈的歡喜與欣慰。
他和阿鬱的崽崽長大了,不僅健康強壯,也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侶了。
感謝獸神,感謝所有……
幾分鐘過去了。
父子兩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說話。
慕右右瞅了一眼被此情此景感動的兩眼汪汪的阿姆大人,嘆氣,後肘往後一懟,忍不住出聲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白弋,別愣著了,叫人呀~”
白冽眼睛一亮,期待的目光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白弋喉結滑了滑,在自家阿姆和伴侶鼓勵的眼神中,僵硬道,“……阿父。”
白冽握著薄鬱的手猛然收緊,但仍裝作很冷靜的樣子淡淡回了聲,“嗯。”
慕右右、薄鬱,“……”不愧是親父子。
簡短的打了個招呼後,慕右右領頭走進屋內,四人真正的處在了同一個空間,不同於薄鬱從頭到尾的熟絡,作為獸人的白冽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長大後的崽子。
白冽不知道說什麼,沉默寡言的白弋就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幹巴巴的憋了一句“我先去做飯”出來,便抱著懷裡的南瓜朝著角落的灶臺走了過去。
看著自家崽崽的背影,白冽嘴巴張了又閉,只得牢牢牽著薄鬱的手,試圖緩解自己的手足無措。
同為獸人的父子之間,感情本就含蓄而內斂,特別是長大後的獸人父子,他們更多的是血脈親情的牽絆以及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歷來如此。
可他和崽崽分隔了這麼多年,不僅沒有盡到獸父的責任,還缺失了這麼久的陪伴,再怎麼有血脈親情也彌補不了此刻的陌生和遺憾。
慕右右看出了白冽的糾結和掙紮,腦袋一歪,揚起音量對著窗外喊道,“土球,光崽,回家咯~”
他這嗓子瞬間引來三雙眼睛的注視,對著三人乖巧一笑。
“嘿嘿,聲音是大了點哈,沒事沒事。”
也正是他這一喊,薄鬱這才從感動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對著慕右右招手道,“右右崽崽快過來。”
“嗷。”慕右右走了幾步,乖乖站定兩人面前。
薄鬱伸手揉了揉慕右右的腦袋瓜,自豪的朝白冽介紹,“阿冽,這是崽崽的伴侶,他叫慕右右,很乖很聰明也很勇敢,也是他救了我們。”
“阿姆你誇的也太過了,我哪有那麼好。”
慕右右下意識用腦袋頂了下薄鬱的手掌,又立即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很不爺們,脖子僵住,沒被蓋完的耳朵尖尖逐漸粉紅。
白冽忍不住輕笑出聲,滿眼柔和,“的確很乖。”
慕右右,“……”
此時此刻迫切需要什麼來掩飾他的羞澀,就在這時,門口跑進來一坨顫巍巍的肥球。
“吱吱!”球球回來咯!
“唧唧!”光光也回來咯!
慕右右心裡一喜,朕的子民來的真是時候,只是這飛舞的塵土……
“我去,你們這也太髒了吧!過來,我給你們擦毛!”
給髒崽子們擦毛的功夫,阿姆幫著白弋做飯去了,偌大的飯廳只剩下白冽阿父坐在一旁圍觀他。
與剛才略微緩和的氣氛不同,阿姆一走,阿父屁股下就跟有釘子似的坐不安穩。
慕右右把剛剛擦幹淨的小光崽放在桌角邊角,正對白冽,“阿父,這是小一。”
白冽愣了下,“小一?”
光崽神氣的站直身體,“唧!”
慕右右一個指頭把小一戳翻,“得意什麼,下次再弄這麼髒回來,罰你三天沒有蜂蜜吃。”
小一急忙抱住慕右右指尖討好的舔舔舔,“唧唧!”光光不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