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登兒前後兩句話並不連貫,但慕右右的腦瓜子在某些時候特別機靈。
“我懂了,有可能荻律和丘丘親眼目睹了他們雙親被鷹族殺害的全過程,也有可能豹族出現了叛徒出賣了他的雙親,才導致荻律之前對獸族部落的敵意那麼大。”
他記得呂丘當初被流浪獸人從狼族搶走,他們還誤會過荻律和那些流浪獸人是一夥的。
不過這個誤會後面解開了,只當荻律是單純的看上了呂丘才和那些流浪獸人作對。
現在看來,荻律很有可能從頭到尾都守護著呂丘,所以才能那麼迅速就趕到現場,只是中途發生了點意外,讓呂丘被獅族救了回來。
慕右右一手握拳敲擊在另一手的掌心,繼續推測,“荻律和丘丘幸運的在鷹族的魔爪之下存活了下來,為了給雙親報仇,荻律需要變強的同時,也必須讓他自己和丘丘活下來。
天寒地凍,還那麼小的荻律根本沒辦法保護丘丘,所以遇到狼族時,荻律選擇躲起來,只讓他們帶走了呂丘。”
聽著慕右右越說越流暢,白弋滿眼的贊賞,他的伴侶就是聰明。
荻律成為流浪獸人,除了變強和不信任部落,或許更多的,是為了心無旁騖的找鷹族報仇,但又因為他對呂丘的放不下,所以才有了後續在一起。
不承認自己和呂丘認識,也許是因為流浪獸人的身份並不光彩,怕給呂丘帶來麻煩吧。
慕右右這麼一通分析下來,覺得自己對荻律的印象簡直發生了質的改變,厚臉皮秒變堅強勇敢深情人設怎麼破?
搖搖頭,慕右右努力回想了一下荻律平日不正經的模樣,很快讓自己適應回來。
“對了白弋,你說荻律找回來的暖石,會不會就是去鷹族搶的啊”
他早就懷疑了,這貨第一次還找了堆破石頭,第二次就開始成袋成袋的抗了,還個個那麼勻稱幹淨,連白弋那麼熟悉暖石的都做不到,簡直不合常理。
白弋默,話題為什麼變成了這個?
“……有可能。”
“嗯哼,走吧,回家了。””慕右右雙手插兜,為自己發現了真相而感到自豪。
“……好。”
不遠處的屋內廳房。
薄鬱拉著白冽一件又一件的試著衣服,樂此不疲的模樣引得白冽一臉笑意,當又一件衣服換下,白冽按住薄鬱的肩膀阻止他繼續拿衣服。
“阿鬱,今天先到這裡好嗎,你不是說崽崽馬上就要回來了,我不能這個樣子見他們吧?”
薄鬱這才啊呀一聲,“對對對,差點忘了。”他把剛剛扒下來的衣服重新套回白冽身上,“那你就穿這個吧,白色的,顯年輕。”
白冽動作一頓,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委屈道,“我老了嗎?”
薄鬱邊給他整理著衣服,邊回答,“不老不老,可年輕了,和以前一樣好看。”
這是實話,冰晶果在這幾日完全發揮了作用,現在他家伴侶除了臉上那道最嚴重的疤痕未完全修複,其他的都與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了。
另外,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生死磨煉,他家伴侶身上反而多了一種令人難以忽略的氣場,那是無數廝殺積澱下的沉穩和魄力,令他心尖發顫。
薄鬱抬手撫上那張令他夢牽魂繞的臉龐,大拇指順著那道逼近眼瞼的傷疤慢慢滑動,呼吸漸深,嗚,他家伴侶的眼睛只差一點點就瞎掉了。
白冽有些不自在的撇過臉,“別摸,很醜。”
薄鬱呼吸一滯,連忙捧住白冽的臉把人轉回來,急道,“哪裡醜了!不醜!你再敢這樣說自己我就,我就,我就……”
扒拉著窗戶偷聽了半天的慕右右比當事人還要著急,嘴裡忍不住嘀咕。
“阿姆你倒是別就了,親上去啊!把阿父親暈,親到五迷三道不敢自卑不就行了!上啊上啊上啊!”
站在他身後的白弋,“……”
“咳咳!”察覺到屋外有人,白冽掩飾般的低咳兩聲,一手握住臉上雙手往下拉,另一隻手握住伴侶的肩膀湊近了低聲道,“阿鬱,是不是崽崽們回來了,你去看看。”
“啊?”薄鬱一時有些迷茫,隨即反應過來望向窗外,“沒人啊。”
忽然一隻手從窗邊伸了出來,接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瞅著屋內懵逼的兩人,慕右右撓著頭發不好意思道,“嘿嘿,阿姆,我們回來了。”
白冽豎直的獸瞳緊緊盯著窗外那隻漂亮白嫩的半獸人,心底沒來由的開始緊張起來。
很快,半獸人身旁又走出一人,與他相似的臉,相似的藍眸,四目相對,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