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他立即把一袋子奢侈品還了回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他懂,但這笑臉未免太過,都快貼他腦門子上了,這人為了得到他,竟然還想用錢來砸他——
“我是apha。”孟巖有氣無力道,企圖喚回對方的理智。
“我知道,怎麼了?我也是啊。”童戒之毫無異色,“都是apha豈不是更好?”同性別共事起來才更方便,不會為資訊素所影響。
孟巖一噎。
看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孟巖一腦袋“aa戀不被世俗看好”“這樣有違人倫”“我爸媽不會同意的”“難道你爸媽就同意嗎”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的沉默被童戒之當做預設,以為孟巖被自己說服了,眼看長久以來的攻堅戰終於有了小小的成效,童戒之直接就躍進了一大步,伸手道:“要不邀請我上去坐坐?”
開玩笑,這人真一點不嫌自己冒昧,真引狼入室了還能有他好果子吃嗎?
孟巖握上他的手,表情帶著十分的真摯與和藹,遙想當年上一次他擺出這幅樣子還是畢設拖了一個月跪求導師的時候,然後說:“你有病就去治行嗎?”
童戒之大為感懷:“我還真有點兒毛病,要是今晚不方便請我去你家,週末約在醫院也行。”
沒得治了,孟巖想。
他扭頭就走,童戒之完全看不懂眼色,拽著一小片袖子問他:“你覺得怎麼樣?”
“你放開,幹什麼?我喊了啊,我——”
愉口兮口湍口√y
“你喊什麼?”
孟巖一時語塞,搶劫?強搶民a?好像都不太對勁。
他注意到認識的保安正朝這邊走來,他們製造出來的聲響足以引人側目,要是讓保安看到自己大晚上和一個男性apha在家門口拉拉扯扯,一世英名就不保了。
“總之你松開我——”
他用力一掙,怎料同一時刻童戒之也鬆手了並向旁邊挪了半步,這樣一來,他抬手的角度就正對著童戒之下巴到胸口那一塊,登時感覺自己碰撞、或者說說剮蹭到了什麼硬物。
他起先聽到了一下繩線細微的斷裂聲,然後是什麼東西接二連三落地的脆響。
嘩啦嘩啦——
“……”
頸骨忽然變得像缺少潤滑的機器一樣,孟巖一點點僵硬回頭,就看見童戒之原本脖子上應該掛著條項鏈的地方被三道紅痕替代,罪魁禍“手”抖了抖。
視線下墜,翠綠閃著光澤的珠玉散落一地,有一部分運氣好滾落到腳邊,有的飛到三五米之外,還有的落到草坪旁邊——不偏不倚正好是昨天他遛狗撒過尿的電線杆子底下,餘光瞥見有幾顆還順著車轍骨碌碌滑到了下水道裡。
“……”
空氣一片死寂,一秒、兩秒、三秒過去……
孟巖人傻在當場,本能地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寒風吹過他終於反應過來,抱著胳膊戰戰兢兢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童戒之十分誠懇地直視他:“感覺脖子有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