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剛從噩夢中醒來,又因為浸了涼水而凍得哆嗦,很容易被這目光蠱惑。
顧言突然很想摸摸秦致遠的眼睛。
他平時極有分寸,絕不會這麼放肆,但現在可以自欺欺人,藉著半夢半醒的勁兒伸出手去。
秦致遠陪著顧言坐了幾個鐘頭,半邊手臂被壓得發麻,可還是很有耐心,任憑他微涼的手指覆上眼睛,問:“晚飯吃些什麼?”
顧言答非所問:“半個月。”
不管真忙假忙、真出國假出國,他們整整半個月沒有見面,這是事實。
秦致遠的眼神立刻變得深邃起來,一下咬住顧言雪白的手腕,剛開始用足了勁,接著放鬆力道,慢慢舔弄他剛咬出來的牙印,充滿了情色的意味。
顧言覺得手指又麻又癢,連痛楚也變成了快感,迎上去跟秦致遠接吻。
車裡的空間太過狹小,反而讓兩人更親密地貼合在一起,像為了原始慾望而生的野獸,肆無忌憚的翻滾糾纏。
顧言被抵在真皮座椅上,腿彎成不自然的角度,承受著秦致遠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身傳來的感覺太強烈,讓他忍耐不住的呻吟喘息,像是又回到了水裡,沉沉浮浮的幾乎要窒息。在顛倒交錯的光影裡,他執拗地伸出手去,碰觸身上那人的眼睛,然後心甘情願的沉淪下去。
他們在車裡歡愛過後,回到顧言家又做了一次。
這次是顧言主動的,用秦致遠最愛的方式,放浪的騎坐在他身上,邊扭動腰身邊玩弄自己的身體,在高潮的時候大叫出來——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完事後,秦致遠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喘氣:“怎麼回事?你今天好像特別的野。”
顧言笑笑的反問:“大老闆不喜歡嗎?”
秦致遠的回答是再次吻住他,吻得兩個人的身體又熱起來,顧言才漫不經心地說一句:“聽說我最近失寵了。”
“聽說?”秦致遠眼神一頓,表情毫無破綻,“聽誰說的?”
顧言輕輕吐出某女星的名字。
秦致遠不禁失笑。“八卦雜志上的東西你也信?我是跟唐安娜小姐吃過幾次飯,但完全是為了工作需要。”
“這麼說來,她不是你的新歡?”
秦致遠答得很有技巧:“現在在我懷裡的人是你。”
不承認也不否認,留下大片曖昧空間,任君自行想象。
這是他的一貫作風,顧言心裡明白,問到這一步就夠了,再多問,就是越過界限了。無論秦致遠要養二個情人或是二十個情人,都與他毫不相關。
他僅僅是被包養而已。
金主慷慨大方,讓他名利雙收,所以他更該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該笑的時候就笑,該裝傻的時候就裝傻。
總不能既做了服務性行業,又要立標誌性建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