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的掃把星,還得老子親自教訓。”克勞德得意洋洋地慢慢走過來,目光毫不尊重地將西諾從頭掃視到尾,鼻子發出渾濁嗤聲:“哼,倒是被霍斯特養得蟲模蟲樣。我問你,霍斯特是不孕不育?還是你那方面不行?一個sss級,一個s級,都是廢物嗎?到現在連個蟲崽都沒有。”
無緣無故提蟲崽,不知克勞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西諾不想回答,又憋不住反唇相譏:“怎麼,生出來像你對待我一樣對他嗎?”
“老子怎麼對你了。”克勞德朝地上猛啐一口,“老子生你養你,供你上昂貴的雄蟲藝術學校——”
“那是伊倫的錢。”西諾冰寒著臉打斷,“自我記事起,你除了打罵我和伊倫,留給我無盡的憎恨,什麼都沒做。哦不對,你還將我賣給了希迦。”
西諾幹巴巴地笑出聲:“這倒是要謝謝你,真心實意。”
說罷,繞過克勞德又要走。
克勞德卻整個蟲擋住西諾,燻蟲的鼻息噴灑地四周空氣都是臭的。
“一年內生不出蟲崽,”克勞德威脅下令,“你必須再給我納兩只雌侍,我已經替你物色好蟲家,雖然沒有霍斯特有權有錢,但每個月也能支付不少報酬。”說完,肌肉鬆弛的臉上露出貪得無厭的笑容。
原來如此。
這回,改換西諾將克勞德從上到下審視一番。
克勞德年輕時也英俊過,婚後卻酗酒嗜賭,還到處嫖蟲,生活作息極度不健康,現在剛過五十歲,卻早已身材臃腫油頭肥腦,氣質也一落千丈。
就算是雌君已亡,重新孤寡一蟲,也根本不會再有雌蟲願意嫁給他。
克勞德根本不在乎他生不生蟲崽,只是自己找不到雌侍,只好將主意打到西諾頭上。
尋找更多錢袋子的卑劣藉口罷了。
西諾湊近克勞德,輕啟紅唇,一字一頓道:“你想得美。”他刻意瞟了眼克勞德的大肚腩,輕蔑地對雄父說:“別光顧著賭,花點心思捯飭捯飭自己,興許,還有雌蟲勉為其難願意讓你上。”
“你!”被揭穿真實心思,克勞德惱羞成怒,揚起粗肥的大手,對著西諾劃傷的臉,巴掌眼看就要落下。
砰——!
喬裡終於對克勞德出手,他不敢使太大勁,怕把蟲打死,饒是如此,克勞德依然踉蹌摔倒在地,鼻血從指縫中滲出。
“蟲屎!窩的亞!”克勞德松開手,掌心赫然兩枚門牙斷齒。
喬裡沒料到這麼不禁揍,心虛不已:“對、對不起......”
“賠!我要你賠!”克勞德疼得臉都變形,他坐在地上蹬直腿,睡褲扯起,完全不見貴族修養,指著西諾鼻子破口大罵,“敢打你雄爹?回去告訴霍斯特,一個億星幣,明天就給我打賬,不給我就去雄保會鬧,吊死這只瘦猴蟲!”
西諾漠然望著地上的雄父,幽碧如墨的眸底沒有一絲溫度。
“現在先給我滾!”克勞德訛完蟲,開始驅趕。
西諾唇角勾起一抹譏諷:“我自然會滾,我巴不得滾。”
“而你,”他輕輕說,“就爛在這裡吧!”
從昔日的家出來,喬裡將裝滿畫冊的沉重箱子放入飛車後車廂,西諾木然坐進車。
大門再次開啟,老僕從腳步蹣跚跑過來:“少爺......”卻什麼也說不出,最後只是長嘆一聲。
西諾沒有關車門。
“你一定要跟著他嗎?”雄蟲臉上的血漬已經微微凝固。
“我伺候他一輩子了,其他什麼也不會啊。”老僕從唉聲嘆氣,“而且,我要是也走掉,他醉死在家裡,都不會有蟲發現......”
西諾沉默。
少卿,他道:“阿伯,珍重。”
老僕從抬起手背,抹抹眼角。
西諾關好門,離開。
一路上,喬裡不敢說話,只敢時不時悄悄回頭觀察西諾。與此同時,小獵蝽也有了心事——那一億星幣。
希迦救他,養他,教他,讓他住自己家裡,好吃好喝好穿相待......現在因為他打了雄蟲,要被索賠一個億!老大以後嫌棄他怎麼辦。
喬裡捂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