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玏皺起眉:“你好好說話。”
“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當前情況,證據不夠充分,在戴望星拿出了免責宣告後,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只要這份免責宣告沒有問題,戴望星頂多就是協助自殺,協助自殺和故意殺人的量刑標準完全不一樣。
結束審訊後,陸長風跟井玏一起走出審訊室。
井玏快走兩步和陸長風並肩,“戴望星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陸長風:“不會。”
“那就好。”
陸長風說:“得盡快讓專家鑒定,審判者的標誌和認罪那幾個字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還有技術檢驗那邊檢驗一下寫字的筆成分是否相同,必須拿到實證,才能進一步和戴望星對質。”
戴望星顯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不把證據全部羅列出來,他就能狡辯。
嶽方霖迎上去,跟陸長風說:“他手裡有免責宣告這個事情,大家都沒想到,不是你的問題。”
陸長風笑著說:“我哪有那麼脆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被打擊到了。”
相反陸長風現在幹勁十足。
大家心裡都清楚,林翠英的死並不像戴望星說得那麼簡單。
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才能夠讓他三番五次地狡辯。
等有了充足的證據,再跟他對峙,那時且看他如何狡辯。
嶽方霖:“我已經跟弼羅市的警方說了,對他展開全方位的調查,他的家裡,工作室,全都不放過。看看能不能從他家找到蛛絲馬跡。”
審判者的標誌不可能是林翠英寫上的,現場還有第三個人且這個人對他們的事情全部知曉,並知曉他們的行蹤,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戴望星就是審判者,給林翠英編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謊言,誘導林翠英赴死,並拿到了林翠英給她的免責宣告和協助自殺合同,以此來減輕自己的懲罰或者逃避懲罰。
在等待的漫長過程裡,周瑜調查了一下戴望星的背景。
詳細調查後才發現戴望星也有被拐賣的經歷。
他並非弼羅市人,祖籍是雲省的,隨父母走親戚的時候在車站分散了,找不到父母,被人販子發現,把他賣到了弼羅市。
他的父母一直在尋找他,母親十年前因病去世,父親前年去世,而他去年才找回自己的家。
但他晚了一步,父母都已經不在了,而他對父母的記憶也十分模糊。
現在的父母對他還算不錯,也是盡心盡力地撫養長大,在他的心裡始終介意自己是被父母花錢買來的,得知親生父母已經過世後,他也沒有辦法再和現在的父母生活在一起,自己一個人搬出去獨立生活,而親生父母那邊他從小走失家裡的親戚認識的不多,自己的交友圈又都在弼羅市,深思熟慮過後還是決定留在弼羅市,養父母把他養大,沒有虧待過他,盡可能地滿足他所有的想法,他也不可能完全對現在的養父母不管不顧。
戴望星現在還是尋親公益志願者,對人販子深惡痛絕,成為志願者幫助那些走丟的孩子找到自己的父母。
嶽方霖說:“他這樣的背景,結合林翠英的死,絕對不可能像他說得那麼簡單。”
周瑜找到了戴望星接受新聞媒體採訪的影片,他的尋親之旅全程有媒體跟蹤報道。
戴望星告訴採訪的記者,他希望天底下所有的人販子死光,並且希望那些買孩子的家庭全都遭到報應。
沒有買家,就不會有人想要做這種毫無人性的生意。
正是因為有買家,才會有那麼多被拐賣的小孩,被迫和父母分離,一個家庭遭受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