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陳琦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這件事和我哥哥關系不大,我哥哥是被我脅迫的。”
陳琦說:“最近老人猥褻兒童是網路熱點,我的女兒告訴我,她也被人摸過,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王長壽對我的女兒下了手。”
“這樣讓我聯想到自己曾經的遭遇,於是我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了我的哥哥,讓他幫我一起收拾王長壽,繩子是我買的,王長壽也是我弄暈的,他只是幫我把王長壽送到廢棄橋洞,我並沒有告訴他我要殺王長壽,他只知道我是想收拾一下王長壽。”
“哥哥非常疼我,知道我被王長壽欺負,知道我的女兒也被王長壽欺負,才決定幫我出氣,跟我一起給王長壽一些教訓。黃鱔是我塞的,我本來想不到什麼用什麼方式報複他,畢竟我是正常人,猥褻他會讓我感覺到惡心,買完繩子看到黃鱔在桶裡遊動,我才想到要把黃鱔放進他的腸道內,讓他也感受一下這種被猥褻的恐懼。”
陳琦盡可能地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而她的哥哥陳響也是一樣,眼見事情瞞不住了,也是瘋狂地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
“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要替妹妹出口氣,才把王長壽吊起來,我本來是想把他打一頓,然後丟進魚塘裡溺死,說他是失足掉落意外死亡的,後來我覺得這樣不保險,才想到現在這個方法,把他吊起來,讓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嶽方霖從他的言語中就分辨出來,這件事不是他的主意。
雖然大體思路是對的,但細節上他說得不對,從他的角度看,他只是想要王長壽死,而不是以審判者的角度出發,讓王長壽一報還一報。
他也許不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但他絕對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
確認了陳響不是審判者後,陸長風就專攻陳琦,希望能夠從陳琦這裡得到更多有關審判者的資訊。
但很可惜,關於審判者的內容,陳琦不願意說。
從目前審判者整體表現出來的形式來看,以前的審判者更多地是群體性作案,會給警察留下標誌告訴警察是審判者做的,但又不希望被警察抓住。
現在的審判者沿用了審判者的標準,壯大了他們的隊伍,也不再鼓勵群體作案,而是在鼓勵這些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審判者不斷地給新加入組織的人洗腦,鼓動他們複仇,定義也變得十分寬泛。
從為了公平正義,到現在已經出現了像陳琦這種,替自己複仇卻也要上升至群體高度的複仇。
重案組正式成立以來到現在接觸到的群體性作案裡,只有第一個案件裡面,那個幫助宋婉篡改監控內容的駭客。
陸長風現在有些害怕,怕這個組織壯大後,逐漸地出現越來越多的像陳琦這樣的,不透過合法手段解決問題,自己私下報仇。
這會比之前那種社會性案件棘手得多。
從審判者的選擇標準來看,這些人多少都經歷過一定傷害,且不一定得到了想要的公正對待,如果真的被催化成一個複仇體,不敢想這個社會還會多出多少命案。
那時的社會也會變得更加敏感。
面對陳琦,陸長風也沒有辦法跟她去講大道理,因為她很明確地說了她行動的原因就是為了自己和女兒,與他們有相同遭遇的群體只是她附帶。
嘴皮子磨破,也無法從陳琦口中得知任何有關審判者的內容。
周瑜對陳琦所有的電子裝置都做了檢查,也沒有從中發現有相關的內容。
陸長風把擔憂說給了嶽方霖聽。
嶽方霖寬慰他:“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沒有辦法虛空索敵,就只能養好精神,應對他們帶來的每一次危機,審判者的所作所為,廣大群眾看在眼裡,我們警察的所作所為,廣大群眾自然也能看在眼裡,做好我們的分內之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