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我查到的歸我查到的,你說出來是你說的。”
陳琦說:“你說得不錯,是我殺了王長壽。”
“你說一個七旬老人究竟犯了什麼錯,要被那樣對待,我也想反問一句,幾歲十幾歲的孩童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對待。”
陸長風道:“如果你帶著證據報警,他會得到相應的處罰。”
“處罰?”陳琦聽到後,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哭了,“處罰,好搞笑呀,處罰是什麼?能把他殺了嗎?不能。就算把他殺了也無濟於事,我們受到的傷害是真實存在的,這些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
“在確鑿的證據下,我們警察不會不管的。”
陳琦說:“我知道你們會管,但是你們管得過來嗎?刑法存在了多少年了,這麼多年還是有很多人隱藏在黑暗裡,借熟悉之便猥褻孩童,隱藏得非常好,我沒說你們警察對於這種事情不管,但你們給的懲罰太輕了,隔靴搔癢,這些變態不被嚴懲,起不到任何的威懾力,他們還是會繼續幹這種事情。”
“可是以暴制暴,也是治標不治本。”近一年的觀測資料表明,審判者所做的事情,並沒有讓社會治安變好。
說明以暴制暴這條路行不通。
壞人依舊是壞人,沒有為此收斂。
十幾億的人口,就像汪洋大海,丟進去一塊石頭,也不過是蕩起幾圈漣漪。
陳琦沒有和陸長風就以暴制暴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而是說:“也許殺掉一個做壞事的人,不能讓整個社會變好,但我們人多力量大,一個個殺過去,就算殺不光,也用我們自己的手段取得了公平和正義。”
“王長壽盯上了我的女兒,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個像王長壽一樣的人,可是我不想我的女兒再受到來自王長壽的傷害,他必須死。”
陳琦結了婚,前幾年一直跟老公在婆家生活,去年孩子要上學了,才把孩子帶回孃家,婆家那邊孩子上學不方便,工作忙起來也照顧不好孩子。
孃家這邊,她可以幫著哥哥一同管理經營養殖場,孩子由爸媽幫她接送,附近幼兒園小學都有,孩子上學方便,她也能掙到錢。
只是沒想到,王長壽曾經把魔爪伸向自己,現在也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女兒。
她自己曾經遭遇過的傷害,是她心裡永遠的傷痛,誰都不敢說,害怕被人恥笑,那時的她十分渴望被救贖。
她也不斷地在尋求救贖。
如今的她救贖不了過去的自己,可以救贖自己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不再遭受侵犯。
孩子小,再大一些也許就不記得自己曾經被猥褻過的事情,可如果這種猥褻是持續性的,那就會一直留存在記憶裡,以後即便進入親密關系,也會非常抵觸。
陳琦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快樂健康地長大。
“王長壽也許記不清他猥褻過多少人,也可能是記不清他曾經猥褻過我,抑或者覺得那時的我太小,對這件事情不存在記憶,他甚至對我一點愧疚心理都沒有,還把魔爪伸向我的女兒。”
“我不能接受他繼續活在世上,對我女兒形成威脅。”
任何父母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遭遇猥褻。
陸長風覺得去爭執報不報私仇這件事沒什麼意義,因為他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受害者家屬,他沒有立場去指責他們做的事情是否正確。
個人選擇導向的結果,由他們自己承擔了。
陸長風問:“你和你哥哥,誰是審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