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麼都沒想到,來了鎮上,更加的張狂了。
經常欺負班裡的同學,有個校長父親,老師們也不敢太嚴格地管教他,能忍則忍。
學生的家長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敢給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生怕孩子在學校受到老師的打壓,也是能忍則忍。
而這些孩子裡,楊川家裡離得很近,每天走讀,開小賣部,又有網咖能夠打遊戲,自然就成為對方欺負的首選。
能夠不花一分錢白嫖到楊川家的零食,還有香煙,酒水,撲克,甚至可以偷偷溜到楊川家裡來上網。
楊川如果不肯,他們必然要把楊川拉到廁所裡教育。
上學兩年,楊川沒少被他們欺負。
幾乎每天都要從家裡拿一包煙進學校。
對於他們這個家庭來說,一個月的損失可能有三四千,這個小鎮十年前才脫貧,三四千是很大的一筆數目。
無奈楊川才從學校退學,轉去了技校上學。
在技校楊川也經常被欺負,因為楊川就讀的技校裡,有很多和王燦以前一起玩的,楊川在那邊被欺負得更狠。
技校裡的學生大多是考不上高中想要學一門技術的學生,這些學生大多是各個學校裡的混子彙集,雙拳難敵四手,楊川也只有被欺負的份。
技校的老師也不太願意多管閑事,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孩子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而去年案發時間楊川在家裡沒上學,也是因為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地板上撒了沐浴露導致他摔倒,摔傷了腿。
剛好也是最後一個月就畢業了,學校給他提前發了畢業證。
“我厭惡校園霸淩,沒有經歷過校園霸淩的人,是不會懂得我的這份憤怒。”
“因此你殺了五名霸淩者,來發洩你的憤怒。”
“我沒有。”楊川予以否認:“不是我,我的確討厭校園霸淩,可我和他們幾個沒有直接的仇恨,冤有頭債有主,我就算要殺,也是去殺那些欺負了我的人,而不是殺幾個和我毫無關系的人。”
聽起來倒是有理有據,可是每個兇手,都會給自己編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用來應對警察的盤問,來幫助自己洗脫嫌疑。
“現場的門窗和地上的足跡都能與你匹配上,案發當日,還有人看到你從山上下來,在你的私人電腦中發現了一系列與案件相關的證據,還有你瀏覽記錄裡又如何提煉高濃度的洋金花毒素,這些你又作何解釋?即便是短時間內有人可以盜用你的電腦,對方也不可能長期佔用你的電腦。”陸長風故意停頓,走到楊川對面,與他四目相對,“有且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你本人所為。”
實在是狡辯不過了,楊川這才承認,“是我幹的,但和你所謂的校園霸淩案件,並無任何關系。”
陸長風問:“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們在現在這個學校欺負同學,收同學保護費,他們經常搶錢的孩子裡,就有我的表弟。”
“你表弟是誰?”
“陳朋。”楊川說:“我姑姑和姑父在外省打工,他們把弟弟拜託給我們家照顧,弟弟在學校寄宿,有什麼事時我爸媽都可以幫忙,他們幾個在學校裡搶我弟弟的零花錢,如果不給就會毆打我弟弟。”
“那一次我剛好在家,發現表弟從我家偷香煙偷錢,正好被我撞見,我問了才知道,他是給湯文軒他們幾個人偷的,那幾個人逼迫他,如果他不偷,就會讓他吃屎,表弟只有一個人,不敢和他們硬碰硬,只能按照他們的意思偷煙。”
周瑜把當時學生筆錄找出來,確實有這麼個事兒,陳朋當時也接受了他們的詢問,詢問過程中全程只是提到自己有被收過保護費,其他的就再也沒提。
“他們還經常上我家來白嫖上網,我就趁著他們上我家上網,叫了幾個鎮上從小玩大的鄰居兄弟把他們堵在樓上,讓他們保證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欺負我表弟,並且絕不允許他們在我家白嫖。”
“照你這麼說你們的問題都解決了,你為什麼還要殺他們呢?”陸長風十分疑惑。
楊川說:“因為我在技校也在遭遇校園霸淩,越想越氣,我就想做點什麼,對於校園霸淩我是深惡痛絕,只有真的讓他們感到害怕,校園霸淩才會減少。”
“你就沒想到自己會被抓到嗎?”
“想到過。”楊川說:“做完一切後我是真的很害怕被你們抓到,但是沒想到老天都在幫我,當天下了一場大暴雨,幾乎洗刷掉了所有的痕跡,而你們警方那麼認真地調查,也沒有查到我的頭上,我當時就覺得,老天是真的在幫我,老天站在了正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