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馮毅十分坦誠地說:“他叫李賽,那天參加活動我就看見了他。”
“僅僅是看見這麼簡單嗎?”陸長風回到座位上坐下。
死盯著馮毅。
馮毅說:“不是,其實在活動之前,我們也算是有過點頭之交,我經常在水庫另一邊釣魚,李賽也經常在那邊釣魚,偶爾會碰上,也就是彼此間點個頭的交情,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活動上遇見了,我們就自然地攀談了起來。”
“都聊了些什麼。”陸長風問。
馮毅語氣如常地說:“也沒什麼,閑聊,釣魚技巧之類,他問我為什麼不陪伴家人,我也問他為什麼沒有陪伴家人,都是些家常話。”
“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他工作壓力大,週六週末想放鬆,不想待在家裡,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一靜。”
這與李賽妻子所說的相同。
“然後呢?”
“有人組隊玩遊戲,我們就去玩了遊戲,喝了些小酒,後來李賽說他有些不舒服,就先回車裡休息了,我則是坐在帳篷裡看星星。”
“就只是這樣?”陸長風質疑。
馮毅點頭:“對啊,就這樣。”
“如果只是這樣,我們又何至於請你來局裡接受調查。”陸長風與馮毅隔著眼鏡片對視,馮毅昂首挺胸,絲毫不迴避。
“好,就依照你的話是真的。”陸長風問他:“那你離開之後,為什麼又返回呢?”
馮毅說:“我的鑰匙弄丟了,我回營地找鑰匙,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恰巧弄丟了鑰匙,回營地時恰巧將車輛停在李賽的對面,然後你又恰巧每天經過營地前往水庫釣魚?”
“有什麼問題嗎?”馮毅不解。
“李賽死了。”陸長風告訴他。
馮毅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你是說李賽死了?”
他情緒激動道:“你們是懷疑,我是殺害了李賽的兇手。”
他滿臉憤怒,“我沒殺他。”
“我為什麼要殺他,我跟他無冤無仇,甚至我們聊得還不錯,我殺他做什麼。”
陸長風仔細地觀察了馮毅的反應,說道:“當晚你與他接觸最多,之後的一系列行為,也確實讓人生疑。”
馮毅:“他的死和我沒關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是,我的確在營地跟他接觸的非常多,但我們之前都不怎麼熟悉,就因為這個你們就覺得是我殺了他嗎?”
“停車場也有監控,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他回車裡之後我們都沒有再接觸過,我連他的死都是從你們的口中得知的。”
馮毅滿臉冤枉地看著對面的兩人。
“你的兒子是怎麼死的?”陸長風問馮毅。
說到他兒子,馮毅的表情凝滯片刻,隨後換了一副態度,“這與我兒子又有什麼關系?”
“你只需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片刻後,馮毅說:“好,我告訴你們,我的兒子因為陪老闆應酬,酒喝多了胃出血,送醫路上不治身亡。”
“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呀,我妻子是怎麼死的對吧?我妻子接受不了兒子的離世,直接從醫院樓頂跳了下去,與我攜手度過幾十年的妻子和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在同一天離開了我,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說完這些,馮毅早已是淚如雨下。
“你們說是,那就是吧,就當人是我殺的好了。”馮毅滿腹委屈看向陸長風,“我有什麼理由殺李賽,殺一個與我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陸長風不為所動,無視他的一切情緒:“既如此,你如何解釋,你與李賽高度重合的運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