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伴侶。”顧濰合歪頭,“與我有關,說吧。”
姜洋不可置信,神色狐疑,視線在他臉上游轉。
“你們真是同性戀?”
冰涼的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不要反問。”
姜洋艱難地與他對視,昏暗的房間裡,看不清他漆黑的眼神。姜洋突兀地看向有幾條縫隙的破木門,當他的視線落在縫隙邊緣的陽光上時,彷彿看到縫隙後有一隻眼睛,正在看著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熟悉嗎?”
姜洋心裡泛起一陣涼意。他在黑暗的環境裡,似乎看見了顧濰閤眼睛裡更可怕的黑洞般的漩渦。
“熟悉嗎?”顧濰合又問了一遍,“我要對你做,你們曾經對我做的事情了。”
眼見他抬刀,姜洋立刻聯想到:連他爹的老家都查到了,顧濰合究竟為報仇做了多少準備?
他幹脆利落的動作更是讓姜洋感到害怕。
“等等!你冷靜!現在是法治社會,這裡不是基地!我也……我也不是我爸!你這麼做會被抓的!難道你想在監獄裡呆幾年嗎?!”
“我以前當然不願意。”顧濰合猛地掐住他的下巴。
他下壓雙眉,“但是現在,我願意了。”
明亮的刀鋒反射夕陽的光,在姜洋麵前展開血色的危險。
“是,你不是你爹,可你錯就錯在不該傷害計琂。”
刀鋒入肉。腹部的疼痛讓身體反射性瞪大眼,刀尖旋轉,在皮肉裡翻出難以忍受的痛意。
“呃……啊,啊!”
姜洋起初還死咬著牙,其實是不相信顧濰合作為公眾人物會做出這種事情,身體並未及時響起警報。
這一刀插得並不深入,只稍微紮入脂肪層下一點。
“這就受不了了?你爸對我做的可多多了。”
“啊!”
在姜洋的慘叫中,顧濰合拔出刀子,刺向偏左一點的面板。
又是一聲慘叫。
姜洋被顧濰合牢牢禁錮在房間角落。
他就如同懲治姜洋的閻王,和姜洋夢裡的場景重合。
在疼痛與害怕交織的腎上腺素作用下,姜洋有幾個瞬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顧濰合的迫害沒有結束,甚至連暫停都沒有,他像一個被附身的傀儡,睜著漆黑的眸子在姜洋身上紮滿血眼。
姜洋一開始還很硬氣,覺得顧濰合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
可是捱了十幾刀之後,他麻了。疼麻了,也嚇麻了。
“我錯了,我錯了!打你的不是我,你放過我吧!打計琂用的是麻醉針,不死人!他流血是因為殺手沒架穩槍!他沒有生命危險!”
第十七刀停在半空,姜洋興奮地以為終於要結束了。
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實在嚇人,也實在疼,他不想再面對。
他看不清楚顧濰合的臉,但他可以感覺到,那上面毫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