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計琂說出話的時候,他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
“這次我要是有命回去,一定和你們斷絕關系。”
計盈看著從小到大最熟悉的眉眼,幾次張口,竟沒有一次說得出話來。
計琂面無表情,細看眼裡有厭惡。
“和姜洋勾結在一起僱人殺你哥?全市也找不出比你更惡的人了。我比你大幾歲,今天我死了,你遲早能活過我。你總是覺得處處不如我,現在終於有比我強的一點了,高興壞了吧?”
他話裡的諷刺沒有遮掩的意思,計盈臉都抽抽了。
“我謝謝你,你斷不斷絕關系我不管,雖然是我把你叫來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剛才才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你要是想出去,就把這個簽了。”
計盈擔心被打,只給他解開了手,大腿以下的三捆繩子沒有動。
計琂活動活動手,瞥了一眼這蠢貨,一時之間想收回剛才的話——因為絕境被這蠢貨逆轉了。
計盈轉身想坐回椅子上,聽到身後的計琂說了句:“你是覺得我不會用手嗎?”
計盈還沒做出反應,一記悶聲就砸在他後腦上!
計盈還沒有傻到把外面的殺手叫進來,這正方便了計琂解開腿上的繩子。
他比計盈在社會上闖的開,對於誰有什麼手段,瞭解的比較清楚,跟何況他一直在查姜洄,順帶手就把姜洋最近的動向查了。
姜洋找來的這幾個人不是專業的,姜洋將他們收入麾下,對付幾個人就送他們走一陣。
新手只有兩類:要麼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敢下手,要麼不敢殺人,只是撐撐場面。
他卸了大腿上的繩子,就先把計盈按在地上,捂住他的嘴。
門被關上,就只有幾條縫隙能透進來一點陽光。
計盈瞪大了眼看著身上的人,都被計琂扭住胳膊控制住了。
他的眼睛裡沒有在隔壁面對姜洋的恐懼,而只是被偷襲的憤怒。
計琂湊在他耳邊說:“聽著,你個蠢貨,都這時候了還替他們做事,我真不知道怎麼罵你!我要跑,你要是跟我走,咱們就一起,你要是想攔我,我就把你打暈了扔在這!你是他們的人,他們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
最後一句帶著淡淡的上挑,說的計盈心裡發慌。
他拼命搖搖頭,感受到計琂強烈的桎梏,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他感覺他今天不是死在姜洋手下,就是死在他這個哥哥手下。
“唔唔……”
計盈掙紮了兩下,老老實實躺在地上點了點頭。
計琂把他放開,繼續解繩子。
他知道計盈有幾斤幾兩,他就是一根筋的傻子,認定的事不會輕易轉彎。
不是因為品行好,而是根本繞不過那個彎,和不敢擔責任。
繩子全解開,計琂恢複自由。藥物的作用還沒過,他還是有點暈。
在屋子裡找出唯一能用的武器——一把生鏽的剪子,計琂就打算沖出去。
計盈手裡拿了一根椅子腿,還是計琂給他卸下來的。
“車鑰匙給我!”
計盈嚇了一哆嗦,抖完,慌忙掏出車鑰匙交給他。
“現在走是不是太唐突了?”
計琂很看不上他,一個正眼睛都沒有分給他:“你留在這等著揭發我也很好,我本來就沒打算帶你走,我只是想騙你給我解開繩子而已。”
“你,你你你……”計盈指著他,手指頭是都在顫。
計琂翻了個白眼,“跟上!傻逼。”
摸到門口,從門縫裡觀察。
外面兩個人在兩米外的地方蹲著抽煙,姜洋站在更遠的地方與其餘兩個人說話,似乎對局面盡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