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下去後,計清宗讓兩人這幾天別睡了,趕緊去查。
“我週一早晨九點之前就要得到新一輪訊息。”
兩人立刻出發。
晚上,計清宗上網搜了顧濰合。
一張帥氣立體的臉出現在螢幕上,計清宗看著網站首頁的那張照片,皺起眉頭,心裡籠罩著一團陰雲。
究竟是什麼時候……
他為什麼對這張臉如此熟悉?
這張臉,這雙眼,似乎曾在某個地方,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他頭疼了。
人吶,不服老不行。
計清宗終於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找我有什麼事?”
不耐煩的女聲。
計清宗本來想說的話拋到了腦後,他想起今天的計盈,這個女人親自生的孩子。他們在某些方面,比如氣他這方面,簡直有著血濃於水的相似。
“你對得起你兒子嗎?你有了新的生活,對你兒子不管不問,他成了今天這幅樣子,你睡得著覺嗎?”
電話裡的女聲傳來了冷冷的笑。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二十多年了,計清宗,我有了新的生活,你還動不動來騷擾我,不覺得良心不安?”
計清宗氣得臉紅脖子粗。“我在說孩子的事!”
女聲依舊很冷,彷彿孩子不是自己生的。
“孩子?那是你的孩子,當初要不是你強硬地標記我,我怎麼會生出這個畜生?他小時候就喜歡小偷小摸,長大了逃到你那去,教育一直是你在做,他成了什麼樣子,你首當其沖,幹嘛賴上我?你們父子倆簡直一個樣子。”
“你!”
“你什麼你?計清宗,別再來打擾我,老大不小的人了,給彼此一個安靜的晚年,不好嗎?計盈是你的兒子,我的兒子姓姚,叫姚秋晨,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教育他是你的事,不要推卸到我身上。”
“唉,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你生的孩子?姓姚的是你的真愛,可計盈是你的兒子,你可以選擇你的幸福,但你不能拋棄你的兒子。”
計清宗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臉熱,當年的事情,他在孩子們面前用了春秋筆法。
他承認他對林鷗的愛上不得臺面。就連唯一一次親熱,也是因為藥物作用。
可下藥的又不是他,那只是酒局上誤喝了別人的酒,他頂多算趁人之危,以為生米煮成熟飯什麼都好辦,沒想到徹底斷送了他和林鷗的感情。
林鷗後來找到了她的真愛,婚內出軌,離婚時她剛懷孕沒多久,她的笑容中帶著一抹報複。
林鷗撫摸著小腹,在民政局門口挽著別的男人看著計清宗。
“你猜,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一句話困住了計清宗十幾年,得到計盈,是他對這段感情殘存的念想,而十幾年不敢做親子鑒定,是老天爺給他沖動的懲罰。
林鷗無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像往常一樣。
這些年,不僅是計清宗,林鷗也一樣。
她時不時給計清宗打一個電話,冷嘲熱諷一番後結束通話,彷彿彼此嘲諷成了這個年紀的他們的一種娛樂活動。
後來計清宗知道,自從和姓姚的結婚,林鷗也過得不好。
他與林鷗結婚是因為青梅竹馬,長輩眼中的兩小無猜,錯誤的家族聯姻將他們錯誤地聯系在一起,幾張婚前約定阻擋了計清宗追愛的道路。
林鷗不喜歡他,所以在婚前指定柏拉圖相處模式,可一次酒會的被害,讓計清宗壓抑多年的心破土而出,結束了他和林鷗二十多年的感情。
相處二十幾年的人,真的比不過一個認識三個月的男人嗎?
這是林鷗結婚後一直深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