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時殘留的娃娃,這裡的孩子沒有任何娛樂專案,有一天,姜佪突發善心,帶回來一些娃娃給我們,它們是唯一的玩具。”
“那天,孩子們一起把抱出娃娃玩過家家,我們燒掉架子後,這些娃娃基本燒沒了。姜佪召開會議,說我們犯了嚴重錯誤,故意把孩子們的所有玩具燒了,從那之後,所有的孩子都開始排擠我,除了蘇白。”
計琂心中一緊,目光越發憐愛。
”之後,他把我吊起來打了七天。打完就上藥,淤青太嚴重就貼上紙,下次打的時候避開,以免打骨折再也跑不了步。很久之後我才恢複,過來找娃娃,想讓大家原諒我。那時新的體育場已經建設好,我以為翻鐵絲網進來找到娃娃,小夥伴就會重新接受我,可是我只找到一些燒得只剩殘肢的娃娃。”
“我抱著他們哭了很久,不想丟掉,就埋進裡土裡,每年回來,我會偷偷來這裡埋進去一些新的棉花,就當它們一直在。”
顧濰合掏出一團白色的棉花,塞進坑裡,計琂陪他一起填土。
事到如今,計琂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從小古靈精怪,就算知道了身世、被計盈和計清宗當傻子一樣耍來耍去,他也樂觀堅強,除了偶爾易感期發病不好過。
沒想到他會有說不出話的一天。
他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悲涼,是為了一個認識兩個月的人。
“我們該回去了。”
顧濰合起來拍拍褲腿,朝前走了幾步,等了好久也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計琂站在娃娃的墓旁邊,以悲憫的神色俯瞰遠方的木架殘骸。
“走吧。”顧濰合說。
“來了。”
計琂跟上去。
兩人回到大部隊時,他們已經逛到了顧濰合小時候的房間。
顧濰合拒絕進入,姜佪明裡暗裡叫了他好幾次,他都沒有聽。
戶外的直播式綜藝好的地方就在於人多,雖然有鏡頭懟在臉前,但沒有將事實全貌呈現出來的條件。顧濰合搖頭拒絕進入那個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地獄,對於觀眾也無傷大雅
姜佪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時不時在攝像機切換機位時,有意無意看向顧濰合。
但都被計琂擋了回去。
姜佪突然福至心靈。
怪不得顧濰合這次回來這麼不聽話,沒想到是和計琂勾搭在了一起。
沒想到計琂是個連apha都能吃下去的變態。
這個計琂最近正在查他們,一個剛出社會十年的小夥子,要是沒有計清宗的庇護,不可能鬥過自己。
這小子還招搖撞騙把自己當計清宗親兒子,真是可笑。
現在他們有計盈,等把這兩人一快收拾。
不是想保護顧濰合?他倒要看看,顧濰合被吊起來打的時候,計琂會不會替他承受。
姜佪露著恐怖的笑走進餐廳,是個敏感的人都能看出他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