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同樣的號碼打過來時，計琂似乎發現了裡邊的樂趣。
“顧濰合？”他用的是問句，但是話中的肯定不容忽視。
他只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我知道是你，別玩了，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現在馬上過來。”
還是沒人說話。
“顧濰合，你鬧什麼小孩子脾氣？我哪裡惹到你了嗎？”
想到一種可能，計琂的心髒突然加快了速度，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別的情緒。
“是不是因為剛才我……總之你快來，有事情跟你說。”
“喂？喂喂喂？”
餵了半天，那邊就是不說話，計琂拿開電話看了一眼那串陌生的號碼，有一瞬間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說到底，他還是不夠瞭解顧濰合，不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顧濰合能不能做出這件幼稚的事情。
不過還好，他和顧濰合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互相瞭解。
遠處走來一個人影，是鮑呈。他遠遠地就喊“計總”。計琂把電話放在長椅上，自己去迎了幾步。
顧濰合等了一會就掛了。
剩最後兩個幣，顧濰合沒有再打電話，他把玩著幣離開了這座被刻意打扮陳舊的電話亭。
“計總，汪燦搶戲的爆料全在這張u盤裡了！都是一手資訊！話說計總，汪燦已經被您收拾得夠慘 ，洗錢的事都爆出來了，還要曝光這點小事？”
“行了！一見面就說這麼多，沒完沒了！沒看我電話響著呢嗎？”
鮑呈的聲音顧濰合應該熟悉，鮑呈歸順自己之前拍過不少顧濰合的照片，還在助農綜藝和顧濰合打過架，他怕顧濰合聽出鮑呈的聲音，一氣之下不來了。
即使是好事，也得見了面再讓他知道鮑呈的存在，至少實實在在地看見他，跑的時候他能給他抓回來。
可他剛走遠兩步，手機就不響了。
那串號碼把電話就掛了。
計琂非常肯定這就是顧濰合打來的。
他擺明瞭不想接他的電話，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個座機給他打的電話，還不能回撥，氣死他了。
別說把人叫過來賠罪了，他跟顧濰合連聯系都斷了，今晚他到底來不來都沒有準信。
“計總，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計琂回身瞪了他一眼，鮑呈趕緊打了下嘴，坐到不遠處的凳子上默默玩手機。
計琂站在冷風裡無措，出門時只穿了一件短袖，本想這個驚喜足夠為幾小時前那句不合時宜的話開脫，誰知道見人一面都難。
“你，立刻幫我查個電話。這號碼不能回撥，很可能是電話亭或特殊電話卡打來的，這兩種在本市都有管控，快查！”
張鍇大半夜接到老闆的電話，接著收到一串奇怪的號碼。
他揉了揉眼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是發薪日，看了看高額的薪資，張鍇頂著迷糊爬起來工作。
作為計琂唯一的秘書兼助理，除了八卦偶爾影響工作狀態，張鍇可以說沒有其他任何缺點。
計琂手下養的一大堆看似閑人的崗位，實際每天都會蒐集一些無關緊要的資訊。
無所謂型別、多少，只要是關於本市的，四面八方，全部收拾進資料庫，資料庫還有人定期核對資訊時效，及時更新。
張鍇就是負責這個部門的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