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鬧的房間隔音並不好,顧濰合這屋能聽見周圍前後左右隔壁三間房子的歌聲,從港臺到內地再到歐美,像混在一起的紅酒白酒啤酒,把紙巾團成球堵進耳朵,也沒辦法靜心。
怎麼就沒把耳塞帶出來呢?
為了方便後天進組,今天他搬到市中心他常住那家連鎖酒店的郊區分店,他明明在酒店開了最高階別的卡,計琂卻還是稍微使些手段就知道跑他住在哪裡,這簡直就是欺負人!
越想越氣,簡直不能容忍!
他記性好,自從計琂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他就記住了那串靚號。
顧濰合重新團了兩個更緊的棉花,找到前臺。
“您好,給我幾個鋼鏰。”
他用手錶掃了十塊錢,拿著硬幣,去到了他經常遛彎的地方,一條小型的民國主題的街道。
已經過了十二點,郊區的深夜趕不上市區的發展潮流,年輕人不會徹夜撒歡,街道只留有少數取景拍照的人們。
他拐過兩條小巷,在一處霓虹燈的渲染下,找到了一處電話亭。
一想到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就高興地想笑。
進入電話亭,隔絕深夜的冷風。
清脆的投幣聲音響起。
“嘟嘟嘟……喂?”
顧濰合屏住呼吸。
對方沒喂幾下就掛了。
顧濰合又投了一塊幣。
“喂?你是誰?”這次計總賞了一句問句。
顧濰合仍然一句話沒說,電話第二次被結束通話。
第三次接通,計琂的話裡已然沒有了好語氣,匆匆就結束通話了。
顧濰合惡趣味地再次投一個幣,靠在電話亭的玻璃上。
這次的忙音響到第二聲時,電話就被計琂結束通話了。
“沒有耐心,多好玩啊。”
顧濰合笑著又投了個幣。
第四次又被狠狠結束通話。
第五次,第六次。
第七次,計琂接起來罵了句“艹!”
真帶勁……
顧濰合舔舔嘴唇,感覺自己相當變態,拿著電話聽音質不好的聽筒裡傳來男人的怒罵,對他經過機器傳遞後更顯磁性的嗓音從心底裡激動,這簡直就是變態的標配,犯罪電影的開頭。
不過一般像計琂這種有錢有勢,最關鍵還是長得帥的主,大多數有主角光環,如果這一幕真的是電影開頭,自己估計只能委身反派席位。
不爽。
他所有的優點:學歷好,跟普通人比起來超高的收入,甚至長得好看這條,在計琂的面前一擺開,一樣能看的都沒有。
憑什麼他一句話自己就得隨時待命聽他的?就算是“不正經的關系”、“不平等的交易”,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當啷!”第八枚硬幣跌入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