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感情超過了
顧濰合和趙淼吃飯的地方,是一家粵式餐廳的特色包廂,在大堂中用單面玻璃圍出來一片地方,在包廂裡可以看見外邊,而外邊看不見裡邊。
“看什麼呢?”趙淼跟著顧濰合的視線看向包廂外,發現人們都在看手機。
雖然聽不見外面說話,但兩人都知道大家在看什麼。
這些天和計琂的恩怨,顧濰合隱藏了見不得人的交易內容,以及和計琂所有的肢體接觸,把其他一五一十跟趙淼講了。
“你不看看?”趙淼自己拿出手機開始看了。“很刺激。”看了一會,他說。
趙淼表情豐富多彩,卻並沒有勾起顧濰合想看的慾望。
“之後肯定還有更炸裂的,我要攢著看個大的。”
不過當他看到外邊人熱火朝天,趙淼也對手機嘖嘖稱奇,好奇逐漸被勾了出來。
“說什麼了?簡單講講別劇透啊!”
趙淼放下手機,張了幾次嘴,都沒能把事情用“講清楚但是不劇透”的方式講出來,“嘖,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對於一個理工轉醫學的人特別不友好嗎?”
“算了,我不聽了。”顧濰合專心吃意麵。
離他們包廂最近的一桌女孩突然激動起來,對著手機捂起嘴巴不停地點。
?
這新聞到底有多刺激啊?
他已經知道汪燦的黑料不止關於他,就是不知道汪燦到底多厲害,能讓計琂下這麼大功夫,神神秘秘的,還有,富二代的圈子真的好可怕,居然還能人工下雨。
突然的思緒起了個頭就到處飄。
趙淼沒有打擾他,可能這就是搞藝術的通病的吧。
吃完飯,已經不早了。
顧濰合很少回自己家,他在這個城市並沒有歸屬感。在娛樂圈掙到錢後買了這棟房子,完全只是順應世俗意義上“家”的定義,其實他很長時間在酒店度日,就算是趙淼來做客,他也覺得這麼大地方沒什麼人氣。
“這次的藥物管控下得很急,政策下來第二天就要求醫院清點所有強效抑制作用注射劑,你可以先繼續打氣味抑制劑和普通情愫抑制劑,就不要考慮腺體抑制劑了。”
“我每年都打腺體抑制劑,腺體早就不適應正常的生長速度,有我這種情況的還有很多人吧?醫院就沒有考慮到我們這些人的戒斷反應?”
“是,”趙淼接過他遞來的果茶喝了一口,“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換一種,下次記住,別上錯了。”
顧濰合:“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
他邊說邊給趙淼換上一杯新的。
“像你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但其他人大多數是因病不得已抑制腺體生長。他們可以拿著病例,經過嚴格審查,到每個市裡唯一一家醫院進行注射。”
顧濰合感到很心煩。
如果管控非常嚴格,他這種沒有病的沒辦法注射腺體抑制劑。
他躺在沙發另一側,默默叼著一根超長吸管喝完桌上的豆漿。
豆漿見底,他一鬆嘴,吸管彈了出來。
“照常來說,過幾天就該打腺體抑制劑,我要是從今年開始戒斷,會有什麼反應?”
“腺體會反彈,增長得非常快,甚至在易感期用了氣味抑制劑的情況也掩蓋不住資訊素的味道。但你的激素比尋常oega少,這也是你從小就表現出體育天賦的原因。保守估計,如果從現在開始停藥,一年內,你在易感期最嚴重的兩三天可能會發生資訊素洩露,但易感期前後得階段應該不會。”
這就尷尬了。
顧濰合本想根據情況比較出一個辦法。如果資訊素會大幅度洩露,他說什麼也會想辦法繼續抑制腺體的增長,就算是做手術摘除一半腺體,他也願意。即使會失去某些功能。
他不願意生孩子,在他看來,他不具備營造和維持正常家庭生活的能力,他依然不認為能有一位互相喜歡的apha具備這種能力。
可是趙淼解釋過後,事情似乎到了一個怎麼做都難度相等的地步。
他沒發立即下決心切除腺體,也沒立刻決定停藥,畢竟他是公眾人物,想要獲得易感期五天的固定休息時間,簡直不可能。
他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性別。
不是怕別人接受不了,而是他自己無法接受。
一想到那些事,他的心裡就像針紮一樣難受。他不是一個想不開的人,至少在自己的事情上,盡量想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