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亭:“你不用再瞞我了, 我知道我病得很重,就要不行了。我走以後,你不要太掛念我……”
顧闕聽著夏謹亭的話, 哭笑不得。
顧闕:“誰說你病得很重?”
夏謹亭:“醫生和你說的話, 我都聽見了, 我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怕死, 可我捨不得你。”
夏謹亭不管三七二十一, 把以往沒說出口的膩歪話全都說了一遍。
顧闕扶額,總算知道夏謹亭反常的原因,他笑著說:“醫生說的不是你,是我的養母。”一句話, 讓夏謹亭瞬間消音。
譚閔出事後,顧闕便代為照看譚母。
她身患肺病, 已是病入膏肓,難以治癒, 如今正住在醫院。
顧闕請了人專門照看她,此番他帶夏謹亭來鄰市, 亦是為了探望譚母。
夏謹亭得知自己誤會了, 把頭埋在被子裡當鴕鳥,顧闕怎麼哄, 他都不肯抬頭。
太丟人了。
有些話, 夏謹亭想著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這才主動說了,得知真相的他想起方才自己的表現……
嗚……沒臉見人了。
顧闕看著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的人,將人拉出來,攬入懷中:“我才知道, 原來你那麼捨不得我。”
夏謹亭:“……”
顧闕:“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夏謹亭:“……”
顧闕:“也很喜歡……”
夏謹亭:“……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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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夏謹亭便隨顧闕動身前往醫院探望譚母。
這是一家類似療養院的私立醫院,佔地面積很大,院內環境極好,綠樹成蔭。
值班的護士將二人引至病房:“譚夫人剛醒,你們可以進去了。”
單人病房幹淨整潔,潔白的牆面讓病房看起來十分冷清。
顧闕將帶來的花束放在床頭,輕喚一聲:“母親,我來看你了。”
病床上雙目微闔的女人似有所覺般睜開眼睛,看到顧闕的剎那,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二郎怎麼樣了?”
譚母口中的二郎,是譚閔。提起譚閔時,她語氣裡藏著一絲焦急。
顧闕:“他……”想到譚閔的近況,顧闕一時語塞,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譚閔是譚母的親生骨肉,顧闕看著滿面病容的女人,那句“坐牢”始終說不出口。
譚母閉了閉眼:“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犯了錯,被抓起來了,是嗎?”
顧闕:“您……是怎麼知道的?”
譚母:“他出事前,讓護士給我帶訊息,說對不起我,讓我好好保重身體……”
顧闕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對譚母的養育之恩,他是感激的,當年若不是譚家收養他,他怕是早就流落街頭餓死了。
所以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和譚閔兄弟相殘。
可不幸的是,譚閔偏偏站到了他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