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亭才是“含冤”的那個,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成了“罪魁禍首”。
今日郭文雅沒露面,想必也是為了避嫌。
夏謹亭搖搖頭:“罷了,既然你家準姑爺氣量小,日後婚服修改,你少不得要多跑幾趟,記得提醒你家小姐,禮裙一定要試,這還不是最終的成品。”
留霜見夏謹亭行事一派清風朗月,舉手投足間沒有半點被揪小辮子的侷促和心虛,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離去時亦保證,一定將話帶到。
那刺繡禮裙,她在夏謹亭開啟錦盒時偷偷瞧了瞧,霎時間被迷了眼。
她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禮裙。
如此想著,留霜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把懷裡的婚服捂得更嚴實些。
待她回到公館,還未進門,便聽見屋裡傳來一把男聲:“做衣服,鬼才信你!全海城那麼多的服裝店你不選,偏偏選夏謹亭的店。”
留霜正要推門,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用力拖走了。
拖走她的人,是同樣在小姐身邊伺候的映雪。
留霜揉了揉痠疼的胳膊,埋怨道:“你弄疼我了!我剛取了禮服,還得去複命呢!”
“你傻啊!”映雪恨鐵不成鋼,“小姐和準姑爺正吵架呢,你這會兒進去,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留霜心下一驚,忙貼著牆根兒,細聽裡頭的動靜。
與徐煌天不同,郭文雅的情緒一直相當穩定,她平靜地開口:“我說過,我只是去做婚服,什麼也沒發生!”
徐煌天:“什麼也沒發生?誰能證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目測又是量體的,你簡直是不知羞恥!”
徐煌天的話讓郭文雅徹底惱了。
她氣得渾身直發抖:“徐煌天,你懷疑我可以,可你不能侮辱夏先生的專業素養!”
徐煌天:“夏先生?叫得很順口吶!”
郭文雅:“……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越是臨近婚期,徐煌天的情緒就愈發不穩定。他本性多疑,郭文雅日常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他都要一一過問。
得知郭文雅跑到夏謹亭的工作室去做婚服,徐煌天一下子炸了。
無論郭文雅怎麼解釋,徐煌天都堅信,郭文雅和夏謹亭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這會兒見郭文雅別過臉去,徐煌天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起來:“為什麼不敢看我?你心虛了?”
郭文雅心力交瘁:“徐煌天,我最後說一次,我和夏先生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你要發瘋隨便你,我可沒空陪你瘋!”
郭文雅站起身來,卻被徐煌天一把拽住胳膊。
“徐煌天,你放開我!”郭文雅被男人推搡到了牆邊,她的後背重重地砸在了牆上。
眼前的男人雙目通紅,跟走火入魔似的,雙手力氣大得出奇。
“從現在開始到婚禮舉行,你就待在家裡,哪也不許去!”徐煌天惡狠狠地說。
留霜在外頭聽得心驚膽戰,冷不丁房門開了,徐煌天陰沉著臉從屋裡走出來,陰鷙的眼神掃過留霜蒼白的臉。
留霜大氣不敢喘,低垂著頭,只希望這喜怒無常的準姑爺盡快離去。
好在徐煌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待人走後,留霜走進屋裡,一眼瞧見跌坐在地上的郭文雅,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郭文雅皓白的手腕上留了一圈紅印子,看起來十分可怖。
留霜怯生生地說:“小姐,禮服我給取來了。”
郭文雅開啟錦盒,瞧見那精美的衣裙,眼眶發酸:“夏先生可有讓你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