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闕安然地享受著,輕撫懷中人的頭發,給予鼓勵與回應。
一吻畢,夏謹亭喘著氣問顧闕:“夠嗎?”
顧闕眸光一暗,奪回主動權:“當然不夠。”
就這樣,夏謹亭被顧闕以“哄人”為名,纏著做了許多突破自我的嘗試。
顧闕美其名曰:“收利息。”
當夏謹亭走出顧闕辦公室時,面上已是一派冷意。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當著眾人的面悶聲不響地收拾東西。
眾人瞧著,這是要走人的意思。
起先夥計覺著,夏謹亭是被顧闕攆走的,可東西還沒收拾完,顧闕就親自到夏謹亭的辦公室來了。
夏謹亭的辦公室沒關門,顧闕說話時也沒避著大夥。
顧闕:“謹亭,我們談談。”
夏謹亭冷著一張臉:“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你們,全都不信任我,既然這樣,我留下來也沒意思。”
夏謹亭的矛頭,不單指向顧闕,更指向其餘的夥計。
“你們捫心自問,我為亦銘坊做了多少事?你們居然懷疑我?是,史密斯是找過我,想我去修特,可我拒絕了,我想留在亦銘坊,這裡是我起步的地方,我對它有感情,可是你們……你們一個個……”
夏謹亭的目光,掃過低垂著頭的夥計們,最終停駐在譚閔臉上。
“譚閔是你們之中,唯一一個相信我的人。”夏謹亭走到譚閔跟前,拍了拍他的肩,“我離職以後,設計總監的位子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能做得比我好。”
夏謹亭話音剛落,在場的夥計紛紛變了臉色,看向譚閔的眼神充滿了質疑。
史密斯與夏謹亭私聯的事,明明是譚閔透露給他們的,可夏謹亭卻說,譚閔是唯一一個相信他的人。
這恰恰說明瞭,譚閔在撒謊。
他一面向夏謹亭表忠心,一面又在背地裡中傷夏謹亭,為的是什麼?
起先眾人或許還存疑,可夏謹亭的一句話,卻點醒了大夥。譚閔所求的,是夏謹亭的位置。
只要趕走了夏謹亭,他就能成為新任設計總監。
如此一來,所有的矛盾之處,便都說得通了。
有些腦筋轉得快的夥計已然開始挽留:“總監,我們知道不是你。”“對,總監,你留下來吧。”
夏謹亭卻對眾人的挽留充耳不聞,甚至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待收拾完畢,他抱著箱子,起身離開。
顧闕攔在他跟前,苦勸道:“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你先冷靜一下。”
夏謹亭冷笑:“調查?冷靜?顧闕,事到如今你還是不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做過對不起亦銘坊的事,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修特的邀請我拒絕了,我可以保證,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會入職修特,這樣你滿意了嗎?“
顧闕默然。
夏謹亭抱著箱子越過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桌椅,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夏謹亭的離開,就像一記重鞭敲在他們心上,每一個給顧闕寫過檢舉信的人,都成了逼走夏謹亭的幫兇。
當一個人心懷愧疚時,往往會下意識地做些事情,減緩內心的負罪感。
譚閔作為事件的□□,立馬接收了一片責難的目光。
偏偏在這個關口,顧闕還火上澆油地宣佈:“譚閔,謹亭點名要你接替他的位置,你準備一下。”
譚閔的腦門上滿是冷汗,他沒想到,夏謹亭會當著所有夥計的面誇他,寥寥幾句話,便讓譚閔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境地。
此刻,他頂著眾人討伐的目光,面色蒼白地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