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情柔弱,極少大聲說話,這回卻全然氣狠了,奪過那珠寶匣中的簪子,哭著喊著要捅陳勝權。
陳勝權壓根不敢靠近她,口中喃喃道:“星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星唇邊掛著淚,指著秦願說:“她方才說的,可有一句冤枉你?”
陳勝權默然。
秦願說的句句皆是事實,所有的這些,陳勝權一個字也不敢跟沈星交待。
沈星見他預設,一顆心沉到谷底,將那鋒利的發簪用力紮在座墊上:“陳勝權,這婚,我不結了!”
說完,她提著手包,頭也不回地離開。
陳勝權頹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沖秦願冷笑道:“人走了,婚結不成了,你滿意了?”
秦願愕然道:“陳勝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自個兒惹了一身騷,反倒怨起我來了!”
“你莫不是覺得,我還惦記著你,所以想方設法搞砸這樁婚事吧?”秦願笑得極諷刺,“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她將一張紙壓在桌上:“這上頭是你這些年送我的衣服首飾,我全還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勝權茫然地看著秦願。
“從這一刻起,我們再沒有半點關系,老孃不幹了!”秦願指了指身上的旗袍,“這身衣裳,是我來麗都時穿的,我怎麼來的,今日便怎麼走出去!”
陳勝權全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未婚妻跑了,老情人也走了,只留下他一個。
隔天,秦願陪沈星到報館發了公開信,明言與陳勝權恩斷義絕。
沈星聲淚俱下地控訴陳勝權道貌岸然,相比之下,秦願則冷靜得多。
她是最瞭解陳勝權的人,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有多薄情寡恩,三言兩語間,便將陳勝權的渣男形象定了調。
陳勝權宿醉後醒來,才發現輿論之風已愈演愈烈,在他家門口,聚集了一批民眾,高聲叫罵,憤慨地扔著臭雞蛋和爛番茄。
他知道,今後要想再找個良家女子結婚,怕是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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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將設計圖給了秦願後,夏謹亭便留意著事態的發展。
秦願的雷霆手段出乎他意料,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看起來很柔弱的沈星,處事亦十分果決。
兩個女人聯手,將陳勝權架在輿論的火上烤。
顧闕抬手抽走他面前的報紙,在他側臉上印下一吻。
“好啊,你偷襲我!”夏謹亭利落回頭,卻見顧闕正含笑看著他。
“這是獎勵。”顧闕說,“亦銘坊的營業額節節攀升。”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誰是總監。”夏謹亭臭屁了一句,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眼下到了深冬時節,各家店鋪又開始了新一輪競爭,皮毛大衣成了當季的走俏貨。
修特集團已上架了一批價格高昂的皮毛大衣,由於外觀華貴,質量上乘,一經上市便被搶售一空。
夏謹亭本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精神,決心到修特的門店去一探究竟。
兩人特意喬裝前往,佯作是普通的客人。
不曾想離著修特集團還有老遠的距離,就聽見一陣陣歡呼聲。
夏謹亭與顧闕對視一眼,均瞧見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走近看才發現修特集團的門店前圍了許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