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在蓮燈上寫了什麼?”夏謹亭笑問。
“與事業有關?”顧闕猜測。
“錯了。”夏謹亭搖頭,“我許願,希望能早日找到心心相印的意中人。”
顧闕聞言一怔,他原以為夏謹亭一心撲在事業上,對感情之事沒什麼想法。
夏謹亭的心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可有標準?”顧闕問。
“當然,長得漂亮、溫柔、長發及腰,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夏謹亭每說一個字,顧闕的臉就僵上一分。
照這個說法,夏謹亭竟是喜歡女子的?
顧闕深覺失策,彼時夏謹亭與蔣寬訂婚,是逼於無奈,他既厭惡蔣寬,理應喜歡女子才是。
夏謹亭暗中觀察顧闕的表情,心中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和你開玩笑的,我喜歡男子。”夏謹亭坦然道。
顧闕聽後,暗自鬆了口氣,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殊不知這平淡的反應在夏謹亭看來,簡直就是變相的出櫃宣言,讓夏謹亭忍不住逗上一逗:“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顧闕沒有立馬答話,他一步步朝夏謹亭逼近,俯身將人壓在雕花舷窗上:“所以……你方才,在耍我?”
這一回,夏謹亭的眼神不再躲閃,他主動迎上顧闕的目光,笑道:“作個鋪墊而已,畢竟……喜歡同性這件事,並非人人都能接受。”
顧闕松開對夏謹亭的鉗制,淡然道:“沒什麼,我也喜歡男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個人都將自己的老底交了。
他們保持著默契,沒有進一步深究彼此對同性的擇偶標準。
冷風讓兩顆躁動的心逐漸冷靜下來,等船靠了岸,兩人並肩在河邊散步。
忽然聽見前頭一陣敲鑼打鼓聲,不遠處圍了一圈人,熱鬧非凡。
夏謹亭心生好奇,截住一名圍觀群眾問道:“前頭發生什麼事了,怎生這般熱鬧?”
“今兒個是鳳翔戲班孟景棠孟老闆的生日,段先生為他一擲千金辦宴席呢,那排場可氣派了,現在去還能領賞錢呢!”
“哪位段先生?”夏謹亭心下隱約有個猜測。
“還能有誰,段正楠啊,孟景棠如今是那段先生心尖尖上的人,可寶貝著呢。”
“哼!”夏謹亭冷哼一聲,段正楠和柳至方之間的糾葛,當日他在齊仁巷可瞧得一清二楚,如今轉眼間,段正楠又有了新歡。
“段正楠可真是好興致,當真應了那句話,天下男子皆薄倖。寵愛時如珠似寶、海誓山盟,不愛了便惡語相向、不聞不問。”夏謹亭說。
顧闕失笑道:“你這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要為自己鳴冤。”
夏謹亭繞著顧闕走了一圈,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遭,搖頭道:“有句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與段正楠既是朋友,也該問個連坐之罪。”
見顧闕臉上泛起一絲無奈,夏謹亭的心情由陰轉晴,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作者有話要說:顧闕: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