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熹在床榻間的技巧總是不如他,每每都軟化成一灘水,只有被迫承受的份,聲音越來越破碎。
楚陵唇色殷紅,也不知是吻成這樣的還是刺激成這樣的,他一遍又一遍在聞人熹耳畔氣喘籲籲問道:“阿熹,孤如今這樣,你還喜歡嗎?”
聞人熹知道他想問什麼。
今日終於發現楚陵也是狼子野心之輩,自己還會像以前一樣喜歡他嗎?
聞人熹恍惚一瞬,在黑暗中認命閉了閉眼,艱難吐出兩個字:“喜歡……”
是的,喜歡。
他騙不了自己的心。
楚陵忍不住勾唇,有一種說悄悄話般的親密:“阿熹,孤也喜歡你。”
聞人熹沒有答話,但身體的反應卻出賣了他,楚陵的這句話讓他緊張而又亢奮,帶來的快感甚至一度超過了床笫之歡,控制不住把臉埋在楚陵頸間,低低悶哼了一聲。
楚陵撫摸著他的後頸,一遍又一遍,閉上雙眼,不知想起什麼舊年往事,聲音輕若不聞:“或許孤上輩子就喜歡你了……”
聞人熹又控制不住顫抖了一瞬,啞聲惱怒道:“閉嘴!”
這人哪裡來的這麼多情話,也不嫌肉麻。
楚陵顯然沒覺得肉麻,又將身上的人抱緊了一點,喃喃自語:“為什麼要閉嘴,孤就是喜歡你,見到第一眼就喜歡。”
他原以為自己對前世的聞人熹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如今想來竟還歷歷在目,或許是這人太過鮮活,太過鋒利,不知不覺便撞入了心底。
他猶記得聞人熹每逢清晨,都會在隔壁院中練劍,寒光熠熠,英姿颯爽。
有一日王府闖入了刺客,聞人熹輕而易舉便把刺客一劍削去頭顱,自己故意裝作嚇得臉色煞白,他卻惡劣一笑,劍鋒一揚,把血盡數都甩在了自己身上。
還有一次早朝的時候,威王笑話他是個病秧子,天天坐馬車比小姐還嬌貴,被聞人熹一顆石子擊落馬下,打得牙都掉了好幾顆。
再就是自己被父皇立為太子,率兵出征北境的時候,聞人熹雖然連面都沒露,卻派綠腰把他最心愛的那柄佩劍送了過來……
楚陵不知聞人熹對自己心思如何,畢竟他們前世接觸也就那麼寥寥幾次罷了。
他只知道自己前世身死的時候,聞人熹被楚圭故意調去滄州平亂,得知訊息就連夜策馬趕回了京中,沒想到還是晚來半步,自己早已飲下鴆酒身亡。
如果、如果那個時候聞人熹在京中,他會救自己嗎?
應該會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楚陵就是莫名篤定這件事。
他低頭看了眼在懷中累得昏沉睡去的聞人熹,忍不住在對方裸露的肩膀上輕咬了一口,大概愛到極致便會産生這種想將對方吞吃入腹的可怕慾望,如同野獸一般。
聞人熹察覺到肩膀處的異樣,皺眉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結果就見楚陵正支著腦袋認真注視自己,不由得一愣:“你幹嘛?”
吧唧。
楚陵認真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喜歡你。”
聞人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