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為什麼,面對顧幼嵐的強力威脅,安逸軒卻彷彿並不焦躁絕望。這很好理解了,因為他已經成功抱上了謝墨白這根大腿,給自己找到了一座大靠山!所以,當然不必再畏懼顧幼嵐!
但是,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達成一致的?謝墨白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心要帶頭抵制顧幼嵐的動議?
他可真是瞞得密不透風!
林曦面上猶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小謝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會選擇與對手合作,去背刺自己的母親?林曦隱隱猜到了答案,不敢宣之於口。
謝墨白微微一笑。
回憶倒轉至一個月以前。
被控制起來的玉衡趙總,得知有人來探視。那是一個很有精英氣質的年輕男人,手裡提著一個低調的黑色公文包。
“我是夏鳴。”
“我不是玉衡集團的人,我是小謝總的人。”
一番交鋒之後,趙總已經有了妥協的想法。
卻聽見夏鳴冷不丁問:“和你裡應外合的人是誰?”
趙總悚然而驚:“你、你這是在說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夏鳴不再與他糾纏,只是冷冷的通知他:“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小謝總想要知道這些。”
趙總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下,敗下陣來,頹喪地低下了頭:“好,我都告訴你。”
又過了一會兒,夏鳴才開始不緊不慢地收拾公文包:“就是這些了嗎?”他警告道:“你不會還有其他備份吧?”
趙總神情萎靡,雙眼通紅,煩躁地擼了擼頭發,自嘲道:“我都已經淪為階下之囚了,只想用手中僅剩的一點籌碼,去換取以後的安生日子。你覺得我會自找麻煩嗎?”
“所有的來往證據,我都告訴你了。沒有其他備份了。招惹國昌、招惹謝墨白,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他長嘆一聲,“人總不能兩次掉入同一個坑。”
夏鳴滿意地笑了。
他雙手撐著桌面,向前俯身,居高臨下地盯著趙總道:“我們小謝總呢,最講信譽。但前提是,你要讓他滿意。”
“趙總你也是生意人,應該知道。如果一個秘密不再是秘密,它就失去了最大價值。”
夏鳴再次警告道,“你既然已經將手中的秘密,賣了一個合理的價格,就該真心祈禱,秘密永遠是秘密。”
“如果有朝一日,它不值這個價錢了……”夏鳴冷冷地補充了一句,“你應該不會以為,多拿的這部分,不用再吐出來吧?”
夏鳴拎起包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第二天,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謝墨白的面前。
“小謝總,東西已經都在這裡了。”
“嗯。”謝墨白微微點頭。他端坐在沙發上,放下手中的水杯,從茶幾上拿起夏鳴送來的東西。
照片、隱秘的轉賬記錄和賬目,檔案和u盤,加起來也不過裝滿了一個牛皮紙袋。
然而,這些要命的東西,直接導致了一個大型集團的倒塌覆滅,以後將繼續決定著另一個大型集團總裁的生死去留。
“都在這裡了嗎?”謝墨白大略翻了翻,漫不經心地問。
夏鳴越發恭敬,他雙手垂直貼於身側,上身向前微躬,“從玉衡幾位高管手裡拿來的資料,全部都在這裡了。據他們所說,沒有備份。”
他稍一猶豫,補充道:“他們還想爭取從寬處理,也為出來後的日子考慮,應該不敢在這方面弄鬼。已經讓他們都明白,從今以後,要把嘴閉緊!”
玉衡的那些人和安逸軒,也不過是狼狽為奸,利益勾結。這些商人最看重的,還是利益。他們既不會為了義氣,替同夥保密,也不會為了爭一時之氣,葬送自己後半生的安穩。
夏鳴恭恭敬敬地彙報道:“可能還有一些人,知道些蛛絲馬跡。但他們的手上,都沒有實證。”
“很好。”謝墨白滿意地開口,“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