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擋住去路的程琪有些不情不願,但仍然禮貌地道:“林助理,謝謝你今天幫忙,我要先回去了。”
“程小姐,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林曦揚揚下巴,“小謝總來了,在那邊車裡。”
她見程琪臉色一變,似乎就想躲,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躲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程小姐,你該不會想讓小謝總,派保鏢去‘請’你吧?”
林曦陪著不情不願的程琪,坐在了車後座。謝墨白回頭對林曦道了一聲辛苦,然後冷冷地看了表妹一眼,便扭過頭去開車。
路過一條街時,林曦下去買了點東西。回來她就發現程琪,十分坐立不安。
林曦拍拍她的手,“程小姐,晚飯吃了嗎?”程琪搖搖頭,林曦直接和謝墨白道:“行吧,大家都沒吃晚飯,先找個地方解決溫飽問題吧。”
然而到達酒店包廂,先等在那裡的,不是服務人員,而是一對男女,手邊還提著醫藥箱。
“程小姐,麻煩您坐在這裡。對了,把袖子捲上去,露出肘窩。”那名女性很利索地戴上醫用手套,依次拿出小墊枕、墊巾、酒精棉球、試管、針頭。
程琪一愣,表情狐疑地看著這些東西,又轉頭去看謝墨白。“哥,這是要幹什麼?”
林曦大概猜到了什麼,正要為她解釋。謝墨白已先一步開口了。
他涼涼地道:“你這屢教不改的勁兒和闖禍的能耐,可真不像我們謝家的孩子。檢查一下有沒有抱錯?”
程琪氣結。林曦忍不住拍了謝墨白一下,這男人有時候真毒舌。
她笑著對面前的女孩安撫道:“沒事兒,就是做個體檢。折騰了一晚上,你哥不想讓你再去醫院,直接把人叫來了。”
林曦大概也猜出來了,直接去醫院,不夠保密。謝墨白應該是叫了可靠的私家醫務人員過來。
那名男性醫生拿出一個小白瓶,沒有貼標簽,只是分別標註著a、b、c、d四個字。“這是兩組阻斷劑。這3瓶,一天兩次,一次一片,吃完為止。另外一瓶,24小時內吃完。具體用法用量,都寫在紙上了。”
二人利索地收拾好各項醫療垃圾,針頭棉球密封帶走,試管放入醫藥箱。桌面重新恢複了整潔幹淨,根本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什麼。
“小謝總,我們先走了,檢查結果出來第一時間發給您。”
“來吧,坐著歇歇。”林曦給程琪倒了一杯水,推過去道,“先把藥吃了。”
她拿過藥瓶,準備把藥按量倒出來。謝墨白不悅地道:“讓她自己吃,又不是沒有手。”
林曦嗔怪地瞪了謝墨白一眼,不理他,只是盯著程琪吃藥。她想了想,不知道謝墨白怎麼跟醫生說的,但還是有備無患吧。
她從包裡又拿出了一個藥瓶,是剛才下車去買的。對程琪說道:“我想你或許需要這個。如果……不是那麼早想要做媽媽。”
程琪臉色大變,一把抓過藥瓶,趕緊按用量吃了。
一時之間點了菜。謝墨白冷著臉,給自己表妹下令:“我安排了保鏢,跟著保護你。以後,不許你再跟任何狐朋狗友來往。”
程琪本來正低頭坐著,聞言猛地抬頭。
她從小就在謝家老宅長大,謝墨白脾氣溫和,對她其實很好。但謝墨白不像謝珏一樣,能和她打成一片。程琪心裡,其實有點怕他。更不用說,還被他接連抓包了兩次。
可程琪更不想過著、時時刻刻被保鏢監視的日子。而且,謝墨白這種不容拒絕的吩咐,也激起了她的叛逆心理。
“你這是獨斷專行!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交朋友的自由。我們又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憑什麼不準我再和他們來往!”
包廂裡擺著一張長條桌,程琪坐在一側,林曦陪著謝墨白坐在她對面。聽到程琪又氣又急的反駁,林曦心想,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呢。
她怎麼會以為,謝墨白說的狐朋狗友,還是原來那幾個和她一起蹲局子的隊友?如果沒猜錯,那幾個人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程琪面前了。本來就行事不端,渾身都是小辮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但程琪這樣不肯受教,謝墨白顯然極為不悅。他冷冰冰地道:“我這是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程琪一下子爆發了。她先是胡鬧了一個下午,晚上又被帶回派出所,又累又怕,加上現在的又氣又急,她直接沖著謝墨白,尖聲道:“這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你以為還是過去舊社會嗎?”
程琪直接面露不屑,“哥,你不要一副封建大家長的做派。”
謝墨白盯著程琪,他的目光透過金絲鏡片,讓後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程琪很快就鼓起勇氣,梗著脖子回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