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輕手輕腳退下,又頗覺奇怪。據說小謝總的酒量很差,所以忌酒。今天怎麼如此一反常態?也不知他這會兒,是醉是醒?
但他很快心裡一凜。老闆的私事,不是他們這些下屬,可以胡亂猜測的。
謝墨白一仰頭,喝盡了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他將酒杯重重地放在了大理石臺面上,甚至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起身,一邊扣好領子和袖子上的扣子,打上領帶,取過西裝外套穿好。拿起被畫布包著的油畫。
此時的林曦,簡直一臉懵。大概20分鐘前,她正放鬆享受週末,還敷了一片睡前面膜,突然收到謝墨白的資訊。
謝墨白:你現在在家嗎?我有一個東西需要給你,馬上送過去。
林曦不明,所以趕緊回複。“是什麼材料,緊急嗎?是否需要我過去拿嗎?
對方的訊息又回複過來。
謝墨白:不用你來,我稍後會路過。
林曦:好的,我等你來。
她怔怔地看著手機上的回複,又看了看時間。謝墨白又一條資訊過來。
謝墨白:你先休息。快到時,我給你去電話。
車已經停在了門口,保鏢後立在一旁。剛見謝墨白走出來,保鏢立即拉開了後座車門。
謝墨白心小心地,把畫先放了進去,然後自己上車,吩咐道:“擁翠瀾園。”
雖然夜色深重,但在這樣的大都市,依舊車水馬龍。汽車平穩的飛馳。
保鏢透過後視鏡,瞧見自己的老闆,一手壓在白布包著的東西上,一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他稍等了一兩分鐘,清咳一聲,“小謝總,到了。”
謝墨白立刻睜開眼,他沒有立即搭話,沉默片刻才到:“好,我知道了。”
保鏢立即下車,幫謝墨白開了車門。又要幫他取東西,卻被制止。
他忙道:“小謝總,我扶您。”
謝墨白示意不必,下了車吩咐道:“我自己上樓,你可以回去了。”
保鏢略有擔心,但卻不敢質疑老闆的命令。但仍然瞧著他,好好進了單元門,這才打火開車離去。
謝墨白深吸一口氣,單手給林曦打了電話。
林曦從臥室匆匆出來,穿著睡衣來開門。
謝墨白站在門外,把畫遞過去:“給你的。”他眼神惺忪,聲音低沉。
林曦已經發現,謝墨白渾身酒氣,她心裡一驚。
雖然謝墨白不是不能喝酒,他們私下就曾喝過紅酒。但他一向自律,平時絕不縱飲。這是怎麼了?
她也顧不上想,謝墨白給她的是什麼東西,先放在玄關入口的櫃子上,連忙就問:“你怎麼來的?不是自己開車來的吧?”
謝墨白似乎反應有些遲緩,那神情怔怔的,稍過了一會兒,只是動作緩慢地搖搖頭。他屈指抵著太陽xue,並不作聲。
林曦連忙道:“先進來坐坐,醒醒酒。”
謝墨白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彷彿片刻都捨不得眨眼,又過了一會兒,緩緩而低沉開口:“不用進去了,我只是來給你送幅畫。”
“畫?”林曦疑惑。謝墨白的狀態很不對,渾身酒氣,面龐酒意上湧,一片潮紅。都這樣了,還要過來送畫?什麼畫,值得他這樣跑一趟?
她不容謝墨白拒絕,“進來,換鞋。”
林曦將謝墨白攙扶著進了門。彎腰給他拿了一雙拖鞋:“沒有新的,但這雙也幹淨。”
謝墨白沒說什麼,倒是很聽話地換上拖鞋,走進客廳,只是動作踉踉蹌蹌
他擔心渾身酒液,弄髒了沙發,林曦難以清洗。於是,選擇半靠在旁邊的躺椅上。
林曦習慣性地要把客廳的燈都開啟,她喜歡屋裡亮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