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驀的想起剛剛瞧見他時,他那滿身灰土的模樣,半是猜測半是肯定的說道,“你去工地搬磚啦?”
也不需要他真的直接明確的回答,阮奚昭已經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了答案。
阮奚昭呵呵一笑,“果然是個窮光蛋,除了搬磚就只會種地了。”
阮奚昭單手支著下巴,頗為好奇的問道,“江逢生,你剛剛把念書的重要性強調的那麼天上有地下無的,那你念過幾年的書啊?”
江逢生:“高中畢業就沒唸了。”
阮奚昭心裡比較著,“那你跟我文化水平差不多嘛!不過我年紀比你小,過幾年學歷就比你高了。”
“嗯,是。”
阮奚昭像是逗弄著什麼有意思的小玩意兒一樣,戲弄他,“那你怎麼高中畢業就不念了呢。不喜歡啊?”
她臉上調侃的意味毫不遮掩,讓江逢生即便是想忽視都不能夠。只是他還算是很有耐心的,“因為念不起了。”
阮奚昭裝著才明白過來的樣子,假模假樣的關心他,“那你可真慘啊!不過沒關系,你就算是念了大學也是跟現在一樣沒出息的。”
江逢生覺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這個家夥是無論如何都要給他一點兒氣受的,不氣死他,她是不甘心的。
江逢生都要懷疑這個小壞蛋今年的高考題不是試捲上的題目,而是怎麼氣死他了。等他哪天光榮的犧牲在她手裡,她就算是一個合格的畢業生了。
眼見江逢生沉默不語,阮奚昭說道:“哎呀,我開玩笑呢,你不會生氣了吧?”
江逢生如果不回答她,她就一直在他耳邊叨叨,他是不是生氣了。
無法,江逢生只能好脾氣的回答,“沒生氣,我不說話,是我天生就不愛講話。”
阮奚昭咯咯咯的笑起來,還說沒生氣呢,講話這樣陰陽怪氣的,必然是生了好大的一場氣,還只能憋在心裡,不敢發洩出來。
不過他不高興,那她就會很高興了。
阮奚昭:“江逢生,那你告訴我,你擱哪兒上班呢?我給你加油去。”
江逢生合理的懷疑她不是要去給他加油,她是要在他工作的時候繼續在他耳邊嘲笑他。這是沒有證據,只靠猜測也能肯定下來的事情。
故而,江逢生沒有搭理她。
江逢生起身,天色已經很晚了,月亮高掛枝頭繁星點點,他說:“我先去睡了,你請便吧。”
只剩阮奚昭一個人坐在那裡,她胸口悶悶的,不太高興了。
江逢生要丟下她自己一個人去休息,可是她還沒說可以呢,他憑什麼去。
於是,阮奚昭一路小跑著追上他。不過速度慢了一步,只追上那扇被突然一下緊閉的房門。
阮奚昭嘗試著上手推開它,然後緊接著就傳來一道落鎖的聲音。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砸在她的耳邊,像是有人在嘲笑她一般。
阮奚昭氣惱的去踢門,“江逢生,你不許睡覺,你出來陪我玩兒。”
門後面不見有人應答,也沒給出半點兒反應。
阮奚昭繼續拍門,“江逢生,你不要躲在後面又給我裝啞巴。你出來。”
阮奚昭緊咬下唇,心裡覺得這個江逢生最近膽子是變得越來越大了,都敢這樣反抗她了,一點兒也不把她當回事兒。
如果他不搭理她,她也拿他沒辦法,真的好氣哦。
空氣安靜了很久,久到阮奚昭都覺得,門後面躲著的那個人都已經睡著了。
她朝著大門外月明星稀的夜晚,滑坐在他房門口。
可是怎麼辦?她不想回去。
昨晚做的噩夢要把她嚇死了,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去睡覺,她就想在這兒找個人陪她玩兒。
但是這個要求似乎也不太容易實現。
不過,阮奚昭是個不太講道理的人,只是安靜了一會兒的時間。
她又開始砰砰砰的砸門,“江逢生你不許睡覺,你出來。我給你開工資,我給你很多錢,你出來陪我玩一會兒,好不好?等我玩夠了我就回去了。”
她繼續砸門,邊砸邊說,“你說話呀!我可以給你錢的錢你都不想要嗎?我給你錢了,你就可以不用去工地搬磚了,陪我玩兒比搬磚輕松多了,搬磚好累的。怎麼做可以更輕松的賺錢,這點你都衡量不清楚嗎?”
“那你可真蠢啊,難怪你上不了大學,就你這個智商就算是去上了大學,那也是浪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