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把時漾拉到她身邊坐下，老時和楊慧也分別落座，包廂裡是個不大不小的圓桌，擺了六張凳子。
時正清看了眼身邊還空著的椅子，下意識想拉開，“這怎麼多一把凳子呢？還有其他客人嗎？”
顧贇還沒回答，門口已經傳來了一個磁性清潤的聲音，“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包廂裡的人都往門口看去，顧贇對著來人招了招手，“快點過來，拿個酒要這麼久，太失禮了。”
“這是……？”老時沒看出來。
楊慧大概認出來了，只是不敢肯定，“是顧澈吧？”
“叔叔阿姨，是我，小澈。”
顧澈將手上的手提箱交給包廂內的服務員，走到一桌人跟前，面上掛著笑容。
顧老師只有這一個獨子，誰都沒想到顧老師會在他初中時就把他送出國去唸書，一直到現在，大學快畢業了他都還在國外，國外的放假安排和國內大都不一樣，所以時漾一家已經很久沒見過顧澈了。
“小澈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兩周，回來不久。”
他輪流跟時正清和楊慧擁抱了下，然後朝時漾伸出手，“好久不見，小羊。”
“好久不見。”
時漾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她確實好久沒見顧澈了。
以前的顧澈長得更像顧贇，普通周正的長相，因為挑食很瘦個子也不高，被洋氣的顧贇一打扮，活像裹了彩色布條的小樹苗。
長大後倒是能在眉眼間看出點他母親的樣子，整個人的氣質沉穩優雅，身上剪裁得體的靛藍色西裝正式但又不至於死板，和小時候的他判若兩人。
剩下空位置在顧贇和時正清中間，顧澈坐下來，恰好的對面的時漾對上視線。
顧贇皺了皺眉，趕他，“你去坐在小羊旁邊吧，你們兩個小孩兒也敘敘舊，我跟你時叔叔有話說。”
顧澈站起身，看了時漾一眼，她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歪了歪頭，給他使眼色，你真要過來？
他勾了勾唇角，無奈地調整了位置。
他們挨著坐，雙方的父母分別在他們身邊，桌上的視線還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時漾察覺到一點怪異，蜷了蜷手指。
服務員開始上菜，包廂裡只有餐盤偶爾碰撞的清脆聲響，沒人說話。
顧澈主動湊過來和時漾耳語，“我聽我爸說你去東北學冰雕了。”
“只是學技巧找靈感，不是冰雕。”時漾解釋，生硬地將話題按住。
“東北好玩嗎？這兩年東北旅遊似乎很火，有時間我也想去看看。”
“還行吧，我沒怎麼玩。”
“你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
時漾蹙眉，“你也是。”
顧澈察覺到時漾的情緒，訕訕地停下了尬聊，讓服務員將醒好的酒拿過來，他起身一一給長輩倒上，顧贇幫他解釋，“這是顧澈從國外帶回來的，今天特地拿出來咱們一起嘗嘗。”
“小羊也嘗嘗？”顧澈走到時漾身邊，她的杯子裡已經裝了果汁。
“不了，我今天要開車。”
顧贇最先提出異議，“小羊，你也嘗嘗，一會兒叫個代駕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