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聰一直害怕鐘谷嘴裡說的證據,但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鐘谷說的不過是唬人的,所以譚聰雖然有忌憚,但也從來沒有真正記在心上。
這兩年多年來鐘谷每次考試都是墊底,譚聰早已不再對她抱有什麼希望了,爛人就是爛人。
答應幫鐘建誠墊的學費也得他自己交,找鐘建誠那種無賴也要不回來,譚聰著實憋屈得很。
但直到會考成績一科科出來,譚聰才明白自己被鐘谷給耍了,要是真學不會能考得全a?
譚聰真的怒了,自此便一直盯著鐘谷,揪著鐘谷的小辮子不放,處處刁難她,反正鐘谷也拿他沒辦法,就算是她找上門來,他也有話說。
譚聰都想好了,到時候自己給鐘谷最終的綜合素質評定上打個c等,那麼就算鐘谷高考考得再好,也只能上個三流大學,也許連三流大學都去不了,只能去打工。
可譚聰沒想到鐘谷居然會來真的,一步錯步步錯,這一下譚聰直接斷送了自己的教學生涯。
鐘建誠對於這件事倒是不怎麼在意,倒覺得自己是在幫鐘谷,如果不是他,鐘谷能免了三年的學費嗎?
現在鐘谷把譚聰給告了,那她就得自己交剩下那年的學費了。
鐘建誠忿忿的罵了鐘谷聲白眼狼。
但鐘谷說出這件事的目標也不在鐘建誠,她只是想讓譚聰走而已。
事情當然要一件件處理,接下來的才是鐘建誠真正要面對的。
“請問原告,被告鐘建誠先生,是你的親生父親對嗎?”
“是的。”鐘谷看著在法庭上一臉宿醉的鐘建誠平靜道。
“根據你所陳述,被告鐘建誠先生自你出生來沒有盡過作為父親的義務,可屬實。”
“屬實。”鐘谷點點頭。
“我還要告鐘建誠家暴,他家暴了我媽媽、胡文秀阿姨,她們離開後,鐘建誠開始毆打我。”
鐘谷的辯護律師拿出一份傷情鑒定報告,“這是原告的傷情鑒定……”
“而且後來中考的時候,他偷偷改了我的志願,我就自己出來,到打工的地方住了,但是他還是會時常來找我拿錢,我不給他就打我。”
“而且他不止一次說過我不是他的女兒,還曾幫著別人來汙衊我,他對我從來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
“一個沒有責任、沒有經濟能力,只會成天酗酒、欠了一堆債務、毆打子女的人,我認為,他已經不適合做我和鐘燚的監護人了。”
……
判決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丁文鑫給的律師很厲害,而鐘建誠卻連律師都請不來,只有法律援助。
鐘建誠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贏,加上鐘谷和鐘燚的意願強烈,又有鄰居們的出庭,判決眼看就要下來了。
就在這時,鐘建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放棄鐘谷的監護權,但還是死死咬著鐘燚不放。
鐘谷聯絡到了胡文秀,鐘燚的親生母親,最終成功拿到了鐘燚的監護權。
現在就還剩下鐘谷的監護沒有著落了,各方推諉,鐘谷想著讓丁文軒當自己的監護人的,卻沒想到張爺爺和張奶奶突然提出要當自己的監護人。
相比丁文軒這個與當事人才認識了幾年的人,法院還是將這個的監護權判給了從小看著當事人長大的張爺爺張奶奶。
當鐘谷走出法院的時候,看到了那幾個熟悉的身影朝著她揮揮手,像往常一樣對自己綻放出笑容的時候,鐘谷一下子釋懷了,壓在心裡頭的不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鐘谷不敢說自己幸運,生而為人沒有一天是輕松的,她也不敢說自己不幸,至少她還在繼續向前走,至少還遇到了這麼多可愛的朋友,一個可以永遠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