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鐘谷
“以前你就像個孩子王似的,後來再見到你,你啊~一副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真是出息了。”
林嘉上手掐了掐鐘谷的臉上的肉,沒什麼手感,林嘉突然無比懷念從前雙手捧著鐘谷的臉蹂躪的感覺,後悔當初沒多來幾次。
其實那時候鐘谷的臉不胖,下顎線那個地方摸上去有點硌手就是一層皮包骨頭,就是臉型有點圓。
林嘉一直覺得鐘谷會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林嘉覺得鐘谷的人生會像她圓乎乎的臉一樣順暢,總有一天鐘谷會得到屬於她的幸福,一輩子平安順遂。
看著如今鐘谷不再圓潤的臉蛋和不再清苦的生活,林嘉卻分不清楚鐘谷如今是不是真的快樂。
“誰能比你有出息。”鐘谷與林嘉對視一眼然後點下頭淺笑,林嘉也笑了。
其實自己有時候也不能分辨自己的笑是否發自內心呢,可每當和鐘谷呆在一起。
她——林嘉,彷彿又變成了高中時代那個多愁善感,中二而自以為趣的女生,是歡笑還是鬱悶全憑心情,不用思考很多,每一個笑容都是真情流露,林嘉相信鐘谷也是。
“我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對嗎?”
鐘谷小心翼翼的撫上林嘉的臉頰,眼裡落滿了易碎的星辰。
鐘谷的眼睛貫會說話,她若是虛情假意,眼裡便冷如秋水;她若是奉上真心,眼裡必然星光璀璨。
夜色如墨,林嘉溺於星河。
林嘉想了想,鄭重的點了一下頭,道:“是。”
她頓了一下又道:“但你的福氣都是你用實力掙來的,是你應得的,誰也沒辦法搶走。”
林嘉笑著望了望鐘谷稜角分明的側臉,心想十三歲限定的小穀子她現在可真是沒有機會再摸到嘍~不過十九歲鐘谷她可以一直看下去。
某女歪著頭火光在眸子裡跳躍映出兩人相視一笑的甜蜜模樣,心道您倆可會玩~還真就當我們不存在了是吧?
又看了眼對面看著這邊咬著耳朵的兩人……抱歉打擾了!合著就我多餘!就我不該存在!所以你們叫我來幹啥來的?!
不是說好的聚會?你們現在是怎麼回事,兩人兩人聚在一起,要是就想說悄悄話,你們這兩對狗男男狗女女在哪不能聚啊?又不讓我加入!非得讓我來看???
林某人你就當著我的面膈應我唄,就仗著鐘谷寵你。
好呀~我還非就得聽了,幾歲了啊,還帶孤立人的,我就不信了。
“讓讓,我要躺下了。”
某女大大咧咧的躺到兩人腿上,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流氓模樣。
鐘谷和林嘉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起來朝某女倒去,將某人撓得大笑求饒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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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點,鐘谷隨手關掉了鬧鐘,迷迷糊糊戴上耳機聽著英語廣播去洗漱,一捧涼水終於讓鐘谷腦子清醒了一點,她慢悠悠把門上的鎖取下,在靠近門的小書桌是揹著英語單詞等著店長的到來。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早起的商販和學生,為生計奔波的人們。
學生們匆忙奔跑的身影隔著玻璃一閃而過,來不及吃早餐就在陽光早餐那隨便買了兩個包子,溫暖的陽光照在少年額前的碎發,沒跑幾步額前冒出的汗珠便把那兩條呆毛粘在了他們光潔的腦門上,這些便是少年們上學的常態。
將近七點,潔淨的玻璃門被推開帶動了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陽光傾瀉而入,店長緩緩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早餐袋。
鐘谷聽到動靜,將單詞本收了起來,收拾好書包和店長打了個招呼便起身出門了。
店長追了出來,“嘿!早餐沒拿呢,小朋友記得吃早餐啊。”店長將早餐袋遞給鐘谷。
看鐘谷猶豫不決,店長又道:“長身體呢,你可不想和修腳的王師傅一樣吧?”說著便將早餐袋遞了過去。
鐘谷聞言撇撇嘴道:“王師傅那是侏儒症,基因問題。”
鐘谷想了想猶豫了一會接了過去,昨晚的那塊蛋糕本來是想留作早餐的,誰承想肚子一直叫個不停,灌了幾大杯水結果肚子就開始伴隨著咕嚕咕嚕的叫聲翻滾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鐘谷吞海了,最後只好把那塊蛋糕給吃了。
鐘谷顛了顛手裡的袋子:午餐有著落了。
店長說這早餐是員工福利,鐘谷只想說多來點,多少我都能吃完。
誰不知道店長這是同情心泛濫啊,還擔心會傷了鐘谷的自尊心所以才找了這樣一個理由,可店長不知道的是他誤會了,鐘谷從不覺得這是什麼該忸怩的事。
鐘谷並不會因為被別人知道了自己的困窘而感到難堪,因為在生活面前除了某些永遠無法舍棄的必須堅守的東西,其他的都無關緊要,例如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