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是玩笑嗎?”
七月七生被逗笑:“我也不知道——具體一點說的話,就是,你聽說過笨蛋感冒的話只要睡一覺就好的說法嗎?”
“我聽說過笨蛋不會感冒……但是相信這種話的感覺也是笨蛋。”
七月七生:“但是我就是那種,再嚴重的感冒,基本上睡一覺就能好很多的人哦。”
她試著解釋:“所以你想想,雖然感覺自己生病了,但是隻要哭出來、睡一覺就能好多了的情況下,專門去醫院看不會很糟糕嗎——就像生了什麼睡一覺也不能解決的很嚴重的病一樣。”
孤爪研磨:“……難道不是心理作用嗎?”
“就是心理作用啊。”七月七生大大方方地應下,順著他的話說,“你看,我應該是生了一點情緒上的病,也就是心理上的問題,既然心理作用能有作用,就這樣不也挺好的。何必要去醫院,結果連心理作用也沒了。”
孤爪研磨脫掉有點濕的外套。
在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視線中,他不置可否,只是道:“這應該不是你抗拒去醫院的理由。”
“……”
孤爪研磨自顧自接著說:“但是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問,也不會好奇。”
七月七生的笑容淡了一點,神色也安靜了些,只是背依舊挺直。
她垂著眸,低聲詢問:“……我什麼都不想說不解釋也可以嗎?”
孤爪研磨表情不變:“可以。”
他疊好外套,抬頭,金眸淡淡地盯著少女:“不用在我面前找理由。陪著你沒什麼問題,也不算麻煩,但如果還要分辨你的情緒和話語是真是假,那就很麻煩了。”
七月七生又有點想哭了。
她吸吸鼻子,有點委屈地輕聲開口:“我沒有撒謊……但是孤爪同學,你真的不會覺得我煩嗎?”
孤爪研磨:“從你情緒不好,到你向我提出請求,再到哭出來之後基本恢複正常,大概不超過十分鐘——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對朋友連這十分鐘的耐心也沒有?”
“那、那如果不止十分鐘呢?”
孤爪研磨沉默片刻,在少女忐忑的視線中,有點蔫蔫地開口:“加入排球部之後,我每天在排球上浪費的平均時間超過了一個半小時;即使這段時間沒有參加部門訓練,被小黑拉著練習的時間平均下來每天也不止半個小時。”
“除非你平均每天都拉著我哭個半個小時以上,否則我應該不會太煩。考慮到我們認識了六十多天,你應該還能一口氣哭三十多個小時……”
少年暗金色的瞳孔猛地擴大幾分。
七月七生很突然給了他一個——混合著蜂蜜和西柚的甜香、響亮的心跳聲,以及灼熱體溫的擁抱。
“因為孤爪同學說不在意這些,我有點沖動,就擅自行動了。抱歉,我現在有點哭不出來,攢著下次吧……謝謝你,孤爪同學。”
“我好高興我能認識你。”
少女一手扶著他後腦勺,一手輕輕搭著他的肩上,仍然帶著點沙啞卻如同撒嬌一般黏糊糊的嗓音和微涼的發絲一起,柔軟舒緩地掃過他的後頸。
無論是明顯高過他的體溫還是氣息,都完完全全將他包圍。
“……”
孤爪研磨說不出話來。
他連呼吸都覺得滾燙到難以忍受,耳朵裡的心跳聲吵到爆炸,喉嚨裡似乎有什麼混沌的情緒或者其他什麼的呼之欲出,很幹,但是張口時,感覺到後腦處某人微微安撫著的手時,他又像是被按下某種定格的機關,明明很渴卻僵硬地一動不動。
好奇怪……擁抱是這麼難以令人忍受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