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不知是何任務嗎?”蕭明昭問。
蜀錦搖搖頭,“玄甲衛的規矩。”
蕭明昭點點頭。
沈硯之執行過的諸多工,皆是危機四伏,可他向來守口如瓶,從未向她透露過半分驚險,她也不會多問。
想來,這次定是和救明月有關的。
———
這一覺,沈硯之睡了快整整一天一夜。
次日傍晚,他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裡衣,喉間還哽著夢中未散的驚悸——
“昭昭!”
趴在床邊的蕭明昭驟然驚醒,慌忙握住他冰涼的手:“我在這!”
可他卻恍惚一瞬,默默抽回了手。
窗外殘陽如血,映得他面色愈發蒼白。
他看看窗外,問到:“……什麼時辰了?”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酉時了,你睡了快一天一夜。”她指尖發顫,“你此次心疾發作得厲害,自從服過冰龍草,還未咳過那麼多血……”
沈硯之聞言,猛地掀被起身,卻因眩暈踉蹌扶住床柱。
胸口撕裂般的疼讓他彎下腰,指節攥得青白。
“你要做什麼?我幫你!”蕭明昭急急去扶,卻被他避開。
他沉默不語,扯過玄色披風繫上,朝門外厲喝:“蜀錦!”
蜀錦推門而入,見沈硯之已醒,眼中一亮:“大人醒了!”
沈硯之指尖抵著抽痛的心口,聲音嘶啞:“蜀紅……可到滄州了?”
“半個時辰前剛傳來信,已至滄州。”蜀錦說道。
“幻影呢,可曾有來?”他的語速比往日略快。
“夜裡來過,有信給您。”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
“那東陵可有信來?”沈硯之盯著她急切問道。
蜀錦搖搖頭,“暫時還沒。”
沈硯之剛接過信,蜀錦又想起什麼,低聲道:“昨夜拓跋公主與世子來過,留了件東西,因您未醒,便交給了公主……”
話音未落,沈硯之驟然轉頭,眼神淩厲如刀看著蕭明昭:“為何不告訴我?!”
蕭明昭被他喝得一怔,眼眶瞬間紅了:“你剛醒,我還沒來得及——”
“東西在哪?”他冷聲打斷。
她顫抖著從袖中取出那捲牛皮紙,遞過去時淚已落下,轉身便走。
沈硯之展開圖紙,卻見一滴水漬暈開墨跡——不知是她的淚,還是窗外漸密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