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笑:”大人說了,若真被買走,拓跋凜不會如此高調。你們演這出戲,無非是想轉移視線。”說罷,刀鋒直逼灰鷂咽喉——
”鏘!”
清風與蜀客同時出手,劍光交錯,硬生生擋下殺招。
眼看黑衣服節節敗退,灰鷂突然癲狂大笑,鐵鏈在水面砸出猙獰水花:”你們這群蠢貨!”他嘶吼著指向沈硯之,”被這位首輔大人耍得團團轉!”
黑衣人們刀鋒一頓,驚疑不定地看向沈硯之。
灰鷂咳著血沫獰笑,”拓跋凜之所以高調競買,是沈硯之在暗中配合演戲,就是為了引你們這群瘋狗來咬我!”
水牢死寂一瞬。
一個黑衣人說了句:“據宇文大人的暗探來報,拓跋世子是個色令智昏的廢物,為了女人得罪了不少人,而這位首輔大人與拓跋世子,有情仇,還在南郊別院大打出手,他們之間,合作可能性極低。”
“那是沈硯之和拓跋凜演的!”灰鷂快被氣死。
沈硯之想起在別院示意清風和拓跋凜動手的情形,勾唇一笑。
倒也不全是演,他確實帶有私人恩怨。
灰鷂猛地轉頭盯住沈硯之,眼中血絲猙獰:”你敢說不是?!”
沈硯之神色未變,指尖輕敲椅背:”本官,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哈哈哈——”灰鷂突然癲狂大笑,鐵鏈嘩啦作響,”堂堂東陵首輔,敢做不敢當!”他啐出一口血沫,”什麼光風霽月的沈大人,原來是個陰險狡詐的偽君子!”
水牢內回蕩著刺耳的叫罵,沈硯之卻只是微微垂眸,忽而輕嘆一聲:”三日前,你在黑市賭坊後巷跪著求我,說只要保你性命,就把密匣交出來。”他抬起眼簾,”如今我的人為你擋刀見血,你反倒罵起我來了?”
灰鷂表情一僵。
黑衣人聞言頓時騷動,刀尖齊刷刷轉向灰鷂:”你耍我們?!”
灰鷂見黑衣人刀鋒轉向自己,急得目眥欲裂,嘶吼道:”蠢貨!沈硯之這是在挑撥!密匣真的在拓跋凜手裡!我發誓!”
黑衣人冷笑:”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舉刀便砍。
清風劍光一閃,”鏘”地架住刀刃:”住手!”
黑衣人首領怒視沈硯之:”沈大人,我們清理叛徒,您這是什麼意思?”
沈硯從木椅上緩緩起身,負手而立,神色淡漠:”我既承諾保他性命,自然說到做到。”
灰鷂聞言,卻突然狂笑起來,聲音悽厲:”哈哈哈……奸臣!害我!”
話音未落——
”嗖!”
一支暗箭破空而來,瞬間貫穿灰鷂咽喉!他瞪大雙眼,喉間”咯咯”作響,最終重重栽入水中,血霧彌漫。
沈硯之眸光一冷:”清風,追!”
清風身形如電,瞬間掠向暗箭射來的方向,只見他橫劍擋在沈硯之身前,沉聲道:”大人小心,當心有埋伏!”
此時,水牢內剩餘的黑衣人首領帶人逼近他們身旁,蜀客長劍出鞘,劍握在手道:”清風,你和大人先走。”他側身擋在沈硯之前,聲音沉冷,”我斷後。”
沈硯之不再多言,黑袍翻飛,緊隨清風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