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他什麼了?你說說看!”
鐵邑抱拳舉過了頭頂:“屬下直言,若公主留在這裡,回宮便無法完婚。”
羅子蘊臉色微變:“此話怎講?”
“公主不知,臨行前幾日,神女教之人屢次上門,為公主大鬧祈福大典一事向公主問罪,王爺為壓下此事才自攬西境談和一事,但今早,國師大人急書來了驛站,要公主回宮,公主不回,王爺不僅無法壓住公主的事,恐怕連完婚一事也要受到牽連。”
“你讓我親自問問他。”
“公主!這是屬下的決定,希望公主不要成為王爺此行之阻。這是宮裡傳來的信,公主若要知道詳情,一看便知。”
鐵邑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上。
羅子蘊接過,信封上寫:“平東王親啟”。
“他看過嗎?”
“不曾。”
羅子蘊蹙眉,正色道:“你竟敢私扣信件!盧釗!”
盧釗忙從門外奔來:“公主何事?”
“公主!屬下請公主先看信!”
羅子蘊督了鐵邑一眼,將信快速拆出,草草看了一遍,忽地惱了:“不可能!鐵邑!你竟私造假信,騙我回宮!紀沛川好歹也是個王爺,當今太子的同胞哥哥!怎麼可能輕易……”
“王爺現在手無實權,的確在朝中站不住腳。”鐵邑神色堅定,“公主也是在宮裡長大的,應當瞭解王爺這種境況。”
她不是在宮裡長大的,當然她不會承認這一點,羅子蘊折起信,問:“為何私扣信件?”
“王爺看了信,定然不會讓公主走。”
“那你也沒有資格替他做決定!”
“公主真的不在意王爺的將來嗎!”
“……”羅子蘊沉默了,她的確無法不在意,雖說鐵邑有自作主張的過,可若換做是她,恐怕也無法接受。穩定西境才是鞏固他的地位的唯一方式。
羅子蘊轉背過身,低聲道:“容我想一想。”
鐵邑道:“公主若是答應,今晚就去與王爺說,明早啟程。”
“知道了。”
鐵邑與盧釗都出去了,綠蘿關了門,轉來與羅子蘊說:“公主,您……”
羅子蘊坐到圓桌邊,興致不高,她手裡捏著那封信,一直一直沒有講話。
“鐵邑是誰派給他的?”
綠蘿答:“說是皇上帶來的。”
“國師接觸過他麼?”
“……似乎是國師送來的,國師大人說是皇上送的貼身侍衛。”
還是神女教,還是他們。好哇,她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費盡心思,不就是要她走嗎?紀沛川只能保得了她一時,依神女教在董國這般幾乎可以主宰國運的地位,就是在皇上面前殺人,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那她偏就要去看看,神女教的人能將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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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你要跟來,為何突然就要回去?”
“早知道這裡是這麼無聊的地方,我可不會跟來。”
紀沛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中起疑,這可不大像羅子蘊的風格。她不是貪玩的人。
“一大早你就出去,回來也不見人影,實在無趣得很。”
“原來是因為見不到我?”紀沛川笑了一下,抬眼望著她,有幾分調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