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蘊沒再多想下去,她又道:“我之前吩咐的,你傷好了就去做吧。我不需要依靠皇后,我不想給她留下任何把柄。”
宋璇說地很直白:“若不靠皇后娘娘,很難辦。”
羅子蘊抬眼看她,又問:“真的不行?”
宋璇道:“公主高估了奴婢,那種地方,非常人可潛入。”
羅子蘊道:“你覺得呂信如何?”
宋璇道:“呂大人是皇上身邊的人。”
“我便是要做給皇上看。”羅子蘊冷冷道,“與他來講,這就是件小事,他便是知道,又能將我如何?”
宋璇沉默,羅子蘊道:“再過幾日,宮裡人就要準備婚事了。”
宋璇抬頭,問:“不是四公主……”
“連你都這麼想?”羅子蘊笑了一下,“我此時倒是想請教請教那無所不能的無為閣了,如何才能叫我不嫁去董國……”
“公主,其實那位紀公子,倒也不錯……”宋璇道,“今日奴去質子府傳話,他說宮裡人多眼雜,不好見面,便挑了樣東西,以作賠禮。”
羅子蘊並不在意賠禮,只道:“也許是個好人罷,我並不厭他,也沒到寧死不嫁的地步,只不過覺得遺憾,自由久了,在這陌生的高牆下生活著一天也覺得窒息。”
宋璇道:“得到一些東西時,總是要失去一些另外的。”
羅子蘊道:“你應當記得我在宮外那段時間,多少跋扈,可來了宮裡,就覺得束手束腳,偶爾放縱一回,就出這樣的事。”
她這麼一想,便覺得生氣,此時,門外傳來呂信的聲音:“公主,有些晚了,您快回房吧。”
宋璇道:“公主回房罷,宋璇不能起來送公主,還望恕罪。”
羅子蘊道:“我方才說的所有事情,萬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尤其皇后。”
宋璇應聲,羅子蘊便出去了,門關上的時候,宋璇回想羅子蘊剛剛那一句,她何必要強調皇后?難不成,她猜測她與皇后有聯絡?
宋璇望了一眼那扇關上的門,心道:這羅子蘊,果真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
越是如此,奏摺的事就越不能讓皇后知道,可皇后若不知道,事情一出,皇后就知道她沒有報信,那她就很難在宮記憶體活了,可若告知了皇后,事情雖也能解決,但羅子蘊必然也要懷疑她,畢竟有前車之鑑,宋璇還是不想露出第二次破綻的。
宋璇大嘆一口氣,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艱難,怎麼做都不對,但從長遠去看,她還是要站在羅子蘊這邊,畢竟她到時跟著羅子蘊和紀沛川去了董國,這皇后也就動不了她。至於後面皇后會怎麼為難她,她其實也有些擔心,上次她就提起了無為閣,必然是有所警覺,若是被她抓住這樣的把柄,那她也算是有了個正正當當的罪名——罪黨餘孽。
但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她又能查出什麼?宋璇自己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一點閣主的影子,她又能查出什麼?
羅子蘊出了門,便轉身跟呂信說道:“你去辦件事。”
呂通道:“公主吩咐。”
羅子蘊進了房,叫呂信也進去,她拿出先前跟宋璇說的那張紙,給他看,道:“明白?”
呂信眉頭一皺,道:“公主還是切勿參與政事……”
“我的婚事便不是政事了?”羅子蘊忽然加重了語氣,“不過是幾個貪財的小貪官,離了他大厲就不能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