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為何叫我順從那姓吳的?明明是厲邶風無禮在先!”
呂信勸道:“公主殿下,這宮裡,除了皇上,就是吳家與穆家獨大,確實,您現在的地位可以與大王爺抗衡,也正是您的身份只大,更不能隨意就為小事去起衝突。何況……在某種程度上將,您與大王爺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那厲邶風真是個好講道理的弟弟!
羅子蘊冷著臉道:“我不與他抗衡,他姓吳的是要騎到穆氏頭上去!怎麼,還到皇上那講我的不是?”
呂通道:“公主即為皇嗣之長,還是要拿出些氣度來。”
羅子蘊冷哼了一聲,道:“我便是不與他計較,怎麼保證他日後不來找我的事?”
呂通道:“這個公主就不必過於擔憂了,再起衝突,您便直接去找皇上說道,皇上這次小罰了公主一次,第二次就不會委屈公主了。”
羅子蘊道:“你在皇上身邊跟了多久啊,這麼能猜?”
呂通道:“屬下並非單純臆測,皇上對公主的偏愛公主可能自己不知,但宮內外人人皆知,皇上再委屈了誰,也不會委屈了公主的。”
“你又知道了?”羅子蘊嗤笑,“我說你是皇上派來的還不承認。”
“公主!”呂信忽然大聲,伴隨著重重跪了下來,“您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任何人呢!屬下就算是皇上派來的,也是為了公主著想!”
羅子蘊被他這一系列動作整得有些愣,她沒想到呂信會忽然這麼激動,她道:“那你為什麼就這麼想讓我信服?我現在做的事情有何不妥?為什麼我就要聽你們的?還有一個多月我就要去董國,我還能翻了天不成?我有必要怕那姓吳的嗎!”
羅子蘊說著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脾氣一上來,直接將一桌子茶杯全掀了。杯子兵兵乓乓碎了一地,茶水也撒了一地,呂信忙道:“是屬下多言!公主莫要動怒!要打要罰都隨意!”
“連討打的說辭都是一樣的!”羅子蘊摔了東西,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找人掃了它,你走開!”
呂信這才站起來,剛才跪得有些重了,膝蓋有些疼,他一下沒站起來,羅子蘊下意識去扶他,手卻抓了個空,呂信看了一眼羅子蘊的手,還是用自己的手扶著椅子站起來了,他鞠了一躬,下去了。
羅子蘊手還懸在半空,有些尷尬,她背過手,心道:“這才叫好心沒好報。”
她就是很現實的人,看得見的,感受得到的好,才叫好,若是做了這事為了那人好,又不讓他知道,這算什麼好?她感受不到厲帝對她的好,哪怕是有,也都是對穆青的。
呂信“滾”出去後,一直在回想剛才與羅子蘊的對話,他其實有一點點理解羅子蘊為什麼不信任厲帝,厲帝的局確實很大,他,也只是這其中一個小小的棋子罷了。
羅鏡賢談罷了茶葉生意,趕回鄴城。
許久沒有主人居住,只有一群侍女和下人在宅裡安靜生活著,羅宅有些荒蕪了。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宋璇的妹妹,下人說她消沉了好幾日,因為一直見不到姐姐。羅鏡賢掏出一個破碎的錦囊,讓他們去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