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療法,自作自受
她實在忍不住了,閉著眼睛打了個噴嚏,以示警告。
他頓了頓動作,側過臉來緊張地觀察起她的神色。溫熱的呼吸拍在她臉上……
更癢癢了啊!
不對,臉是可以撓的。
她心滿意足地撓了撓臉,又佯裝睡熟翻身,扭動上半身,背貼在他胸膛上,直接壓在他擒住他自己不明物體的手腕上。
他一隻手撈著她的腰,一隻手被壓著,這下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吧?她美滋滋想著。
她萬萬沒想到,情急之下,他松開了扣住她腰的手。
他萬萬沒想到,她漂起來了。
漂起來了……
漂……起來了……
仰泳是什麼姿勢,她就是什麼造型。
白花花的,漂在水面上,像一衣帶水的島嶼。
她雙目驟睜,爆喊出聲。
與此同時,他眼疾手快,扣住一座島嶼便把她撈回來,重新坐好。
她咬牙切齒,緩緩轉過臉,怒目圓睜,都這樣了,自己醒也是合理的了吧。
他帶著歉疚輕聲道:“抱歉,是我的錯,我有些乏了,睡過去了……手不知不覺就鬆了。”
你睡著個頭啊!
她牙幾近咬碎了怒視著他。
你分明在變大變小變漂亮!
“別生氣了。”他垂下的發絲沾了水,黏在潮·紅的脖頸上,乖巧地蹭蹭她的。
是吧,倘若如他所言,她確實不應該生氣的。可他明明在鑽空子耍流氓啊,怎麼反倒像是自己錯了?
水面微微波動。他依舊專注地看著她,既誠懇,又謙卑,低垂的睫毛滿滿的真誠與委屈,只差說一句求原諒。可平靜柔緩的水面下,放肆的動作倒是一點兒沒停。
“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她臉頰被熱水燻作酡紅,抿著嘴忍了許久後,從喉嚨裡擠出來這句話。
他不語,只是依舊維持著這樣。
她不知道該誇他定力好,還是該誇他定力不好。說他定力好吧,水上他半垂的瞳孔都漸漸失焦了,呵出的熱氣更是曖昧不清,可說他定力差吧,水下的他也確實不曾入雷池半步。
“水有些涼了。”她提醒著,該換去那邊了。
那邊是清水,不比藥浴看不清水下的情狀,他再也不能水上一套,水下一套,為所欲為了吧?
被從這只桶轉移到另一隻時,她忽然感覺自己像一隻白條條的魚,被藥醃入味後,等著下鍋。
她心下苦笑:還真是……魚·水·之歡啊。
她摘的白梅花瓣並不足夠覆蓋一整個水面。兩個人面對面盤腿坐著,水面下的光景便半遮半掩地落在二人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