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烤麻雀聞著香,可沒有鹽巴,一口下去,實在難以入口,她頓時苦了臉,呸呸兩下:“你怎麼吃得下去的。”
茍旬恭維著:“自然是沒有梁大當家的廚藝好。荒郊野外,您先湊合著吧。”
聽見他提及梁父,梁驚雪啃著麻雀,好奇地問道:“你知道我的從前?”
“那是自然,梁家三小姐的威名青州城誰人不知?”他接著捧。
“我以前這麼厲害嗎?”
“那是,尤其是你那一記掌法,柔中帶剛,於我這內力……”他眼珠子一轉,改了口,“那一記掌法,打得歹人那是倒地不起,跪地求饒,全都管您叫祖奶奶。”
梁驚雪看他揮著木枝誇張比劃著,很是自得,原來自己從前這麼大本事,這麼厲害。
可又想想自己現今,右手幾乎不能動便罷了,所謂武藝也幾乎全丟,白日裡自己悟出了運氣之法,還被李焉識一頓教訓。
越想越是失落。
茍旬比劃完了,往她身邊一坐,覥著個臉諂媚笑道:“茍某有個不情之請,還煩請三小姐看在過往交情上成全一二。”
“你要幹嘛。”梁驚雪朝遠離他的那側挪去。
“請三小姐,打我一頓。”茍旬重重抱拳。
梁驚雪皺起眉,看他臉上青紫交加,心裡暗暗嘀咕。
茍旬解釋道:“我這修內力的法子,非尋常捱打便可。在將軍府時,那些將士皆是不通運氣之人,我這捱打那是純挨啊,於武藝上是毫無進益,今日你我相見便是有緣,命中註定你打我。”
梁驚雪連連擺手:“既然是老朋友,怎麼可以打呢?”
茍旬態度誠懇:“你打我,便是對我好,還請成全。”
梁驚雪面露難色,低低應下:“那好吧。”
茍旬大喜過望,再三抱拳謝下,閉上眼睛,挺起胸膛,準備迎接她氣海噴薄的一拳。
梁驚雪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左右手,狠狠心,抬起左胳膊,用盡全身力氣,掄圓了便是一記大耳刮子。
啪的一聲脆響,茍旬被掀翻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捂著臉看愧疚難當的她,面頰痛得火辣,喉頭更是泛起血腥鹹味。
“三小姐,你,你?你的氣呢?”
“啊?還要用氣嗎?”
“那不然呢?生挨啊!”
茍旬心道:罷了,只要能用氣,管他是挨耳刮子還是挨拳頭,都一樣。
茍旬又坐直了,換了另半邊臉來給她打。
她不假思索伸出右手給他看:“這隻手不能動了,打不了,你只能挨那半邊臉的。”
茍旬心中哀嚎,卻狠下心來,毅然伸出紅腫的臉。
她看著自己泛紅的掌心,抬手,比劃了好幾下,可看著茍旬害怕中又帶著興奮的神情,她放下了手,困惑地問他:“你為什麼要捱打呢?不是很痛嗎?”
茍旬這才睜開緊閉的眼睛,一本正經看著她:“三小姐,你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曉得我們習武之人為了獲取那一點點進步,是要吃多少苦頭的。我嘛,這已經算是不大吃苦頭的方法了。這點痛,不算什麼。”
“可是,為什麼要習武?”
“無權無勢,習武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