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點兒沒事兒。”
“不行,我喝酒撒酒瘋。”她繼續擺手。
小鈴鐺撇撇嘴:“那算了,完蛋玩意兒。”
一道冷冽女聲從三人身後傳來:
“這大周可真小,沒想到竟能與你在此偶遇。”
小鈴鐺聞聲回頭,趕忙戳了戳梁驚雪:“回頭回頭,大美女。”
“哪兒呢,哪兒呢,我看不著啊。我,我,我怎麼看!”梁驚雪急得捶她。
那女子一身黑衣,樣式簡單,面料卻華麗精緻。身材高挑纖細,卻有力,腰間一把彎刀,高高的發髻束在腦後垂下,整個人都幹脆利落,很像個女俠。與之並不相稱的是她那豔若芍藥般的容貌,彷彿生來就該十指不沾陽春水一般。
“怎麼,許久不見,這是與我對面不相識嗎?”那女聲愈發冷淡,似是在詰問。
“咋了咋了咋了。要吵架了嗎?還是誰被抓包了?”
梁驚雪聞到了八卦的氣息,有些激動地搖著小鈴鐺的胳膊。
“自然不會忘,溪客。”
這聲音竟是來自面前的師硯。
此刻二人正冷冷對視,視線交纏,劍拔弩張,硝煙四起。
“狗血劇情啊這是。”小鈴鐺在呆若木雞的梁驚雪耳邊嘀咕。
“我沒排著位置,可否與三位同桌?”
溪客徑直在師硯身側空位落座,並沒有要商量的意思。
“自然可以,既是師硯兄的朋友,也便是我們的朋友,多個朋友好走路。”梁驚雪回過神來,坦然道。
此刻,梁驚雪右手師硯,左手小鈴鐺,對面溪客。
她此刻雖然看不見對方是什麼神情,但她想,這兩人話裡有話,師硯身上必定有什麼隱瞞著自己。倒不如坐下來把話說開,搞搞清楚。
“我敬各位一杯。”
溪客直接拿過刀光劍影給自己斟了一大碗,豪邁地一飲而盡,亮出碗底。
小鈴鐺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搶自己酒的行徑非常不快,瞪著她,鼻孔瘋狂出氣。
“實在抱歉,我不太會喝酒,以茶代酒,別見怪。”
梁驚雪舉起上午在路邊買的糖漬梅子飲,笑著朝著正前方拱手。
“江湖兒女,竟不會喝酒,豈非虛名。”
溪客冷笑,對她這種綠茶行為極度不屑。內心暗罵一句:裝什麼啊。
梁驚雪摸不著頭腦:“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名啊。”心想著你這人忒不道德,怎麼還勸酒呢,酒桌文化不可取啊不可取。
“她還是個病人,不宜飲酒。”
師硯語氣平淡,意在滅火,卻弄巧成拙,拱了一把火。
“飲酒活血暖身,此值初冬,再好不過。”
溪客連瞥都沒瞥師硯一眼,只是盯著她臉上那條白綾上畫的兩隻眼睛,還有三根睫毛眨巴眨巴著,彷彿在嘲諷她。
此刻她表情是冷如冰霜,內心卻是怒火中燒: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梁驚雪撓了撓腦袋:“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喝,問題是,我酒品不好。”